“检票员还会再来,”池雾说,“大概十五分钟以后。”
“这有什么难的,我照常戳他眼睛就是了。”袁点说。
池雾沉默了半晌,说:“你不能戳他眼睛,他的眼睛一坏,就会离开车厢。”
“难道你的目的不是躲过他的攻击?”袁点问。
池雾无奈地点头:“只要维持眼睛不动,他们就无法区分我们到底有没有车票,但不确定对检票员管不管用。”他说,“我要的是检票员身上那把骨刀,如果这个车厢里还有东西能把铁链打开,只有他手上的那把骨刀。”
袁点翘起腿,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架在对面的座位上:“但是不引他和我们动手,他又怎么会拿那把骨刀出来。”
“所以我们之中只要一个人负责和他动手。”
话是这么说,池雾脸上却写满了“这个人必不可能是我”。
袁点:“……”
但他似乎无法拒绝池雾。
池雾身上有这样的魔力,理所当然地让人替他赴汤蹈火。
他们等了一会儿,车头的玻璃隔窗那边突然闪现出检票员的脸。
池雾闭上眼,靠在车尾的窗边。
检票员的之前受伤的眼睛已经完好如初,仿佛没有袁点心狠手辣地戳伤。
“车票都拿出来!”检票员恶狠狠地吼道。
池雾和袁点同时装死,看着他检查前面人的车票,到中间位置的时候,池雾睁开眼,看向袁点:“去。”
袁点勾勾嘴角,如他所愿起身走到过道之中,眼珠子转来转去,生怕检票员不知道自己没买票。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你的车票呢!”检票员直直对着他骂,袁点就摇头,“我没花钱就上来了啊。”
这句话像根引线,把检票员的□□桶一下点了,两人又打开,而周围座位的人似乎比上次更加躁动,甚至有要帮着出手的模样。
袁点也没想到一群人向自己涌过来,踩着椅背用力在检票员胸口踹了一脚:“池雾!”
池雾站在车尾,从口袋里摸了尖刀出来,下一秒检票员将袁点直接甩到车窗上,结结实实咚的一声。
袁点吃痛地皱了皱眉,脸上习惯的笑容消失,原地蹬起,轻巧地蹬着几个椅子和人的肩膀,双手抓住车顶电灯上的铁链飞出很远,喘着气和检票员对视。
他有些急了,问池雾;“你还不动手?”
池雾用刀用的实在一般,袁点和那人动作频繁,他为了将刀掷对位置,相当为难。
“我扔的时候,你不管发生什么,都马上从他身上下去。”池雾叮嘱他。
“行。”
为了不把人引到池雾这边,袁点沿着行李架回到车厢中部位置,车厢里的人终于看出池雾的障眼法,分散开来,一些人冲袁点冲去,一些人来到池雾面前。
池雾吸了口气,在人来之前,喊:“走!”
袁点正准备从检票员身后翻下去,腿却被检票员夹住,同时,检票员也偏过身。
他在心中大喊不妙,照这个角度,池雾那一刀大概率也要跟着扎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