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皓宸久久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回到家里,不出意外的,他父亲和他母亲又在吵架。

“你、你这个荡妇,贱货!”楼大元每日都气得七窍生烟,“你不知廉耻!万人骑的婊子!”

他母亲则总是冷冷地笑,“是啊,我就是出去找男人怎么了,丈夫是个废物,还不许我解决解决生理问题吗?”

“你滚,你给我滚!”楼大元神志不清,“离婚!离婚!”

“离就离,”他母亲说,“财产分我一半,另一半让皓宸继承,元辉还是皓宸在管,离呗,我怕你?”

楼大元因为瘫痪,身体机能变得很弱,受不得情绪大起大落,但他的脾气却日渐暴躁,此刻两眼一翻又气厥过去,护工和家庭医生连忙上来把他带走。

楼皓宸在玄关看完这一切,才走进去,说:“你迟早有一天把我爸气死。”

“气死不是更好,钱就都是咱们的了。”

不是开玩笑,楼皓宸真的怀疑,他母亲正在身体力行地谋杀他父亲。

楼大元因为精神病变得神志混乱,失去了昔日的睿智,楼皓宸是楼大元仅剩的儿子,护工和医生也都是她的人,她有恃无恐。

楼大元死得越早,对她就越有利。

楼皓宸望着她,突然手脚冰凉。他发现邓嘉年说得没错,他就是那种上场就怂的废物,不但管理不好元辉,连自己母亲对自己父亲的羞辱欺压,都没有勇气、没有能力阻止。

过了许久,他心情沉郁,打算上楼看看楼大元。

还未进门,听到助理正在对楼大元汇报事情。

楼大元背对门口看不到他,助理则瞄了他一眼,放任他的偷听。

楼皓宸顿时感到满心荒唐,因为这个被楼大元认定为唯一亲信的助理,实际上也是他母亲的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