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焰帮杜婶一起整理好行李,有整整四大箱。然而最终,除了必要证件和母亲那张照片,他什么都没拿,把行李一股脑儿推进了杜婶房间里。
揣着照片,他慢慢悠悠下了楼,一点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一直到他拧开门把手,楼大元才忍不住问:“你又要去哪,不是让你整理东西搬走吗?”
“东西都送人了,不劳您费心,我这就走。”
“……”楼大元说不出话来。
尽管谁也没揭破,但谁也知道,这个门一踏出去,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很少,差不多意味着父子关系断绝。
他有些失控地问:“清焰,你恨不恨我?”
楼清焰驻足,半晌,冷静地说:“爸,我为什么要恨你?”
“什么?”楼大元几乎没听懂他的话。这也能问为什么?
楼清焰说:“从法律上讲,怎样处置遗产是你的自由,你想把遗产留给谁,都完全合法,我没什么好说的。”
楼大元一怔。
只听楼清焰继续道:“你在外面养人,我一直知道,但那也是你的自由。你和我妈之间的一切,早就在二十年前了结了。所以,我不为她抱不平,也没想为她争什么。”
“至于私生子的问题,你享有法律上的生育权,不管是婚生的还是私生的,生孩子又不违法,所以,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公司方面,我本来也没想过真去继承那个位置,不然不会把那份协议还给你,懂?”
楼大元都听呆了,“只要合法,就没问题?”
楼清焰耸耸肩,其实就算不合法,他也不在意。
他的说法,逻辑上好像没问题,为什么听起来就是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