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此刻仍旧不断地往下流淌,冰块已然漂浮在安无咎的腰间。
“想想办法吧。”兔的声音尖利而悠长,“或者想想你的临终遗言,我会在这一轮的游戏结束之后,帮你转交给你幸存的朋友,让们也感受一下后悔莫及的滋味。”
“不也有可能没有机会呢,水到现在都没有停,外面的人恐怕彻底陷入催眠里,再一段时间,等你的水快要到头顶的时候,醒不来的人也会脑亡,你不会孤单上路的。”
安无咎无心再去听说什么,兔现在说的话无非是心理战术,想彻底击垮的意志,好不战而胜。
可就在兔话音刚落的片刻后,那不断流淌的水柱竟然倏地停了。
管道直接封闭,停止注入冰水。
站在水中的安无咎忽地笑了一下,对此刻沉默的兔说。
“不要小看幸存者的意志力啊。”
·
沈惕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操控自己的意识。
经瞬间转移后的安无咎从台上走下来,一步步靠近,最终站在沈惕的面,弯腰拾起膝上的花,捻着花茎转了转。
“好看吗?”抬眼,视线从繁复的雪白花瓣移到沈惕的脸上。
的五官,表情,眼神,眼里的亮光,微笑时唇形上扬的状态,还有身上的花纹,站立的体态。
和安无咎一模一样。
不是安无咎。
看到那一瞬间,心中涌起的庆幸也曾经让沈惕被短暂地迷惑了片刻,看清了,眼的这个人非安无咎。
如是安无咎从另一个笼中来,会带着怀疑继续在台上观察片刻,而不是直接朝着自己下来。
没有这个理由,也没有动机。沈惕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对安无咎还不算是很特别的那一个。
更何况,目的安无咎善良得希望能救活每一个人,这种救世主的眼神干净得像是洗礼的圣水,根不会掺杂掩饰不了的阴毒。
还是很想隐藏的阴毒。
还是没办法动,没办法说话,浑身都是麻痹的,只是感觉眼珠能动,牙齿能力。
眼这个人,恐怕就是当时想要杀掉钟益柔的假安无咎。
“安无咎”将那支花插在沈惕的襟口袋中,绕着的椅缓慢地走了一圈,手指轻轻地拂的肩和后背。
当走到身后的时候,沈惕努力地转动眼珠,向右看去,只能看到其人身影的一分,看到鼓掌的动作,听到了们鼓掌的声音。
此刻的台上空无一人,那只兔也不在。
忽然的,的手仿佛也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控制住了,无法克制地抬起,自动地做准备鼓掌的动作。
沈惕努力地自己的手作斗争,害怕一旦自己鼓掌,催眠机制就会触发。的手困难地抬起,微微颤抖。
为了不被催眠,沈惕极力地张开上下咬合的牙齿,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
激烈的痛觉弥漫开来的瞬间,沈惕突然感觉自己身体的一分被解放了,之麻痹的嘴唇和下颚好像松弛开来,紧绷得如同冰冻的声带也逐渐恢复。
“你……你……”
听到沈惕发了声音,“安无咎”脸上充满了惊讶,面对着沈惕,那张和安无咎一模一样的脸凑近,捧住的双颊。
“你说话了!”
的脸上洋溢着笑,然后拥抱了沈惕一下,“你竟然还能说话?我都喂你吃下了催眠药了,真不愧是我的a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