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头晕、胀痛、灼烧的感觉再次出现,比起昨天的难受,今天的他更能承受了,斯叙想试试,如果真的是他猜测的能量,如果没有释放出去,会发生什么?
蔺玖一直盯着他,见他接连喝了三杯,起身去收他的酒壶酒杯,手腕突然被攥住,蔺玖吓了一跳,酒杯“啪”掉在了木桌上,骨碌碌滚向桌边,被斯叙伸手接住。
斯叙抬头看他,“你不问我桌子的事?”
蔺玖僵着身子,整个人都傻了,心脏吓得想要抛弃他独自逃走,斯神的掌心烫的像烙铁。
蔺玖有点担心,“你还好吗?”
斯叙盯着他看了几秒,松开手,揉了下眉心,“我没事。”
蔺玖知道他可能又难受了,心里无奈,明知喝了会难受,还非要喝。
“你为什么不问我桌子的事?”换作正常人见到那样一幕,绝对以为自己撞鬼了,蔺玖却很平静,也不追问原因,就好像从没见过一样。
蔺玖道:“如果难受,你可以把桌子移到墙边去,动作轻点儿,别把东西打翻。”
斯叙:“……”
斯叙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他比蔺玖大了几岁,在面对这件事上,蔺玖比他要冷静沉稳。
斯叙习惯掌控,不喜欢困在迷雾中的感觉,“你一点儿也不惊讶?”
蔺玖觉得今晚男神的神坛有点摇摇欲坠,他变得真实起来,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完美男神了。
蔺玖思索该怎么回答,“没有不惊讶,当时也挺震惊。”
他震惊他的,和追究真相是两码事儿,何况他又能追究出什么真相?
真比较起来,他自己身上的秘密比任何人都多,他没有缜密的心思,如果有人查他,抓他把柄,估计一抓一大把,他自己也知道身上漏洞百出,单是突然消失的一年,就很难解释清楚。
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保护自己,简单生活,少说少做,掐灭好奇心,过好自己的生活。
“空腹喝酒容易醉,对胃也不好,吃点儿东西会好受一些。”
斯叙没动。
头晕头痛的症状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身体里有股力量在运行,像是要找到突破口,游遍全身之后,尽数汇聚大脑,斯叙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灵敏,他的大脑像个达到巅峰阈值的“容器”,再不允许扩容丝毫,否则只要一丝,事情就会无法控制。
斯叙头痛欲裂,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自从生病以来,头痛头晕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他曾听外公提起过,外婆的家族有遗传病史,要么不发病,安全活到老,一旦发病,活不过30岁,当年外婆也像斯叙一样,无法进食,吃任何东西都会吐,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最后两年,外婆的记忆力强到可怕,现在的“墨鸿集团”,就是外婆一手创建,那时候的外公,只有打下手的资格。
斯叙的病,也成了外公的心病,他仿佛看见了外婆死时的模样,外婆死在了30岁生日当天,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斯叙不信命,他想为自己搏一把,如果无法成功,他也没两年可活了。
他像个疯狂的赌徒,赌注是命,赢了活,输了死。
他想试试,突破大脑阈值后会发生什么,可三杯花青果酒的能量不够,刚好卡在阈值边缘,让他难受、疼痛,却突破不了那个界限。
因为疼痛,斯叙的呼吸有点粗重,“我想再喝一杯。”
蔺玖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抓住酒壶藏到身后,“不行,三杯是极限。”
“我的酒量没有那么差,还可以再喝一点儿。”斯叙尽量平缓语气,不让蔺玖听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