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屋内陈设简陋,厨房和客厅没有界限,桌面立着十几根参差不齐的蜡烛,蜡油在桌上铺了一小片,像厚重的雪。

厨房里烧着炉子,火很旺,烟雾就是从这里飘出去的。

云叙白嗅了嗅,总觉得屋内有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四下去看,没找到源头。

屋子里干燥闷热,尘函怕热,出了一脑门汗,她这会儿已经看习惯老奶奶的脸了,自来熟地和老奶奶搭话:“奶奶,你怕冷吗?这季节怎么还在烧炉子,屋里好热啊。”

“年纪大了,怕冷。”老奶奶眼盲,伸着手摸索着往前走,她摸到一张椅子,颤颤巍巍地坐下,语气并不好:“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听完赶紧离开。”

云叙白倒不介意她的坏脾气:“请说。”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女人的丈夫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她和年幼的女儿。”

第6章 通灵小镇(6)

老奶奶低垂着头,银发垂在松弛的脸皮上,丑陋的疤痕模糊了脸部轮廓。

“那年镇上闹鬼死了几个人,人心惶惶,镇长急得要命,请了几次道士做法,都没有用。有一天,一个大师路过镇子,他掐指一算,说镇中有井鬼作祟,要用美艳年轻的女人填井才能把鬼请走,不然全镇人都要遭殃。”

她略微停顿,顺了口气又继续说:“三天两头就有人被杀,大家走投无路,决定冒险一试。镇长发了话,被选中当祭品的人可以获得一大笔安家费。

“李寡妇长得出挑,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为了让女儿丰衣足食,她自愿报名,主动投了井。”

“祭祀?”云叙白挑了挑眉:“我怎么听说她的尸体是莫名出现在井里的,还被剥了皮?”

老奶奶反问道:“这是谁说的?”

“镇民们。”

“那就是了,你被他们骗了。”老奶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如今用活人祭祀是犯法的,谁敢说出实情?都怕被追究,都怕背上这人命债!”

尘函听得津津入味,追问道:“那后来呢?剥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