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厮杀,肖烬严见过太多的流血,可是从未有过一刻像此时那般触目惊心,望着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身体,肖烬严只觉得全身都置于极度冰寒中,四周安静一片,连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
洛秦天几近崩溃,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发了疯一般奔跑到叶幕身边,将全身是血的叶幕抱在怀里,几乎哭了出来。
“幕幕!求求你不要吓我,睁开眼睛看看我!”洛秦天抱着叶幕向自己的车跑去,一边大喊,因为害怕,整个身体都在微颤着,无边无际的悔恨涌上心头,如果不是叶幕推开他,可能自己已经被撞死。
“幕幕,你坚持住!我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洛秦天几乎属于魂飞魄散的状态,颤抖着拿着车钥匙启动车,油门一踩到底,向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肖烬严望着消失的车尾灯,如部机器一样坐在车里,刚毅的五官无任何表情,但呼吸却极度困难,宏定一生,肖烬严从来没为自己做过的某件事后悔过,可是那一刻,望着叶幕被撞出去的身体,仿佛自己的灵魂也跟着飞了出去。
洛秦天一直守在急救室外,身上的衣服早被叶幕的血染的通红,堂堂七尺男儿的他却哭的满脸泪痕,焦躁的等待,漫长的煎熬,洛秦天一直十指叉和的抵在额头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看上去无比颓然。
肖烬严出现时,洛秦天突然扑了过去,愤吼一声,挥起重拳便向肖烬严的脸砸去,可是却被肖烬严的保镖挡了下来,洛秦天满脸杀气的瞪着肖烬严,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肖烬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他妈给我等着!”洛秦天咬牙切齿的冲肖烬严喊道。
肖烬严没有望洛秦天一眼,倚靠在急救室外的墙壁上,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眸色沉冷的望着急救室的红灯,满脑子都是叶幕被撞前一刻望向自己的表情,恐惧中带着乞求和绝望。
他知道那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施加的压力,他以为在叶幕万般绝望的时候会乖乖的回到自己身边,他不会骂他怪他,他只是想拥有他而已,只是不想看他面带微笑的去搂抱别人,他要的,只是他纯净而又自然的美好,给他一个人,只能给他一个人。
叶幕昏迷了很多天,从重症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在此期间,洛秦天没能来看一次,原因是肖烬严和洛家族的谈判,他要叶幕,并且不希望洛秦天再靠近叶幕一步。
洛家族在德国的势力很大,和肖烬严的合作非常紧密,但是势力掂量中,洛家族明显不是肖烬严的对手,肖烬严阴狠毒辣,做生意的眼光独到,为人城府黑暗,他的势力遍布全球,黑白两道都对礼敬三分。更何况肖烬严的要求是让洛家族禁止洛秦天再来骚扰自己的人,这本就是洛家族所盼,当初答应洛秦天的要求也只是缓兵之策。
洛家族似乎对洛秦天用了强,不仅从德国派来两个看上去无比健壮的保镖来监视他,更是抽掉了洛秦天开公司的大半资金,并假意告诉他,只要公司的盈利达到百分之,洛家族将会答应他把叶幕从肖烬严身边夺回来。
当身上的一切光环被剥夺,洛秦天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心也无可奈何,肖烬严在x市的势力太大,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洛秦天发了疯的想见叶幕,特别在知道叶幕已经醒过来的时候,差点硬闯肖烬严的别墅,只是最后被监视他的那两个男人强行拦住了。
在叶幕昏迷的这段日子,肖烬严每天一下班便来到叶幕的房间,安静的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叶幕的脸,有时着魔般的俯身亲吻着叶幕的脸颊,眼帘,望着那张祥和的睡颜,肖烬严总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其实这么睡着也很好,温润的如同一泓清泉,不会撕骂自己,不会想要逃离自己
叶幕醒来后,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身体恢复的可以下地走路时,依旧没有和肖烬严讲过太多的话,大多数的时候,叶幕会趁肖烬严不注意的时候拿出手机和洛秦天聊天,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很好,并强调自己会一直爱着他。
肖烬严并不在乎叶幕冷漠的神情,每晚上抱着叶幕的身体沉沉的睡着,知道叶幕身体恢复不是很完全,便也没有对叶幕强做什么事。时间仿佛回到了那段日子,每天都能看到这个男人,每晚都能抱着他,即便自己在外再怎么阴残的算计别人,一来到这个男人身边,一切都会温舒起来,不知不觉中,肖烬严毅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当肖烬严以为一切都在明朗起来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叶幕总是背着自己偷偷和洛秦天打电话,他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可这次在叶幕打电话的时候却意外的站在房门外。
他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这多天沉默寡言,装虚弱,原来一直在等洛秦天带他离开,而前一段期间还狂躁不已的洛秦天突然安静下来,也是这个男人在背后的鼓励。
肖烬严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被这一对奸夫淫夫耍的团团转,自己热切温柔的爱意其实早已付之东流。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从来不是!
肖烬严推门而进,叶幕迅速的挂掉电话,将手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了枕头下面,然后一脸平静的望着肖烬严。
就是这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此刻在肖烬严眼里,完完全全是种讽刺!讽刺他无知,讽刺他自作多情!
叶幕突然觉得肖烬严和往常不一样,寒冷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极大的恼怒,叶幕刚想开口说话,走到床边的肖烬严突然脱下外套,并迅速的解起上衣的纽扣,动作有些粗暴。
叶幕脸色开始惊变,有些惶恐的望着肖烬严,“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肖烬严突然轻笑一声,凌厉的双眸闪过一丝残忍,当健壮的古铜色身躯完全暴露时,肖烬严大手一捞,揪住叶幕额前的碎发拽到眼前,望着叶幕痛苦的表情,狰狞的阴笑道:“你他妈以为自己是用来干什么,除了让我,你还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半生厮杀,肖烬严见过太多的流血,可是从未有过一刻像此时那般触目惊心,望着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身体,肖烬严只觉得全身都置于极度冰寒中,四周安静一片,连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