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比罗夏至大了将近有二十岁,也算是要奔五的年纪,但是对待这位上海来的朋友,完全是以“平辈论交”的态度,让罗夏至觉得如沐春风,私下多次对顾翰林表示此人有“林下之风”,虽是世代簪缨之家出身,却不骄不妄,难怪事业做得那么大。
把顾翰林听的差点都要吃味了。
“不过顾局长也算是半个‘北平土著’,让他带着您,比我带着您四处瞎逛来的更好。”
樊东篱从怀中抽出一张支票,双手递给罗夏至,“您和顾局长在北平一切住宿玩乐开销的开销,请务必还是让我负责到底,也算是我们尽了心意。请务必不要推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罗夏至再不接受那就是矫情了。再一次心底暗暗佩服这位樊先生有多么会做人后,恭敬不如从命地接受了下来。
酒宴结束后,樊东篱又派司机把罗夏至和顾翰林送到了他们所居住的酒店门口,并且约定明天一早过来,把他们送到预定好的北京的酒店去。
下了车,罗夏至感觉自己脚步有些踉跄,原来在饭店里还不怎么明显的醉意,如今坐了一段时间的车子,反而升腾起来了。
出了升降梯,罗夏至在前头现行一步,顾翰林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咳嗽一两声,惹得罗夏至忍不住回头看着他。
“干嘛?被烟味呛着了?我看你跟梁少龙混的时候也没那么精贵啊?”
说完,罗夏至就想打自己一嘴巴。
明明心里想说的不是这句话,怎么面对顾翰林他就特别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呢?
“我能去你房里坐坐么?”
顾翰林状似不在意地说道。
“……请。”
打开房门,罗夏至侧开身子。
都走到门口了,难道我还能说“不”么?
“阿乐呢?怎么半天都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