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工厂是悄悄开幕的,别说报纸媒体了,要不是贴出了招工启事,就连苏州当地名人士绅都不知道家门口开了间如此现代化的工厂。这一点让梁少龙深以为憾,按照他的性子非搞个三天三夜的庆祝活动不可。
于是上海滩这边,为了争夺漕运的控制权,几个堂口继续打的死去活来。而在苏州,梁少爷则是开展起了轰轰烈烈的生产活动,一门心思搞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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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后
端午节前的一个月,梁少爷亲自押送着第一批织好的成品布匹回到了上海滩,将这些色彩鲜艳,质量牢靠,关键是外包装上写着“精品国货”的布料送到了时迈百货的仓库。
之前一年,南京方面早就派出了正规部队,大模大样地将长江下游的“匪患”清缴了一遍,一举夺回了航道的控制权,哪个堂口都没占到便宜不说,还损兵折将了些许。
“幸好听了表哥的话,及早抽身,不然这时候说不定被‘清缴’的就是我,要在牢里过年了。”
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上海,梁少龙感慨万千地说道。
三人坐在查理咖啡店里,看着外头准备过节的人群,也都是一阵唏嘘。
这一分别,居然是将近两年了。
“这对面的工地是什么?看起来阵仗挺大的啊。眼看快竣工了啊。”
梁少龙如今可不是穿着粉红色褂子,背后插着把扇子到处走的轻浮纨绔了。
如今的他作为一个实业家,也像模像样地穿上了西服,打起了领带,一身西装革履的绅士派头。
他还考虑过要不要学罗夏至在鼻子上架上一副眼镜——罗夏至私底下跟他透露过,他这眼镜没有度数,带上纯粹是因为想要有个稳重点的派头。
梁少龙心动了一下,不过在试戴了几副眼镜后,梁少爷实在受不了这压在鼻子上的分量。
再说,自己带了眼镜,不也成了他自己口中的“小四眼”了么?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拿着手中的“斯迪克(文明棍)”指了指马路对面,梁少龙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