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繁想了想, 讨巧道：“如果我跟朋友们出去, 先生一个人会寂寞吗？”

“——怎么会。”见他有些为难, 萨利顿时笑了, “去吧，跟你的朋友去玩吧。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世界，才不会因为年轻人不跟我们玩，我们就寂寞的枯萎死掉。”

“真的？”江繁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想要分析辨认出萨利真正的心意。

“真的。”萨利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破绽。他顿了顿, 又道：“你会带上你的女朋友一起吗？”

“呃。”这句试探, 让江繁下意识便想起了梅尔维尔的脸，以及如今在俱乐部里，他们之间几乎都很少对话的样子。

他知道梅尔维尔心中的恐惧与害怕, 便不自觉地想要将他保护的更深一些。

他闭口不语。

而见江繁每次一提起这个话题，便沉默着不自觉的露出一副为难困扰的样子，萨利忍不住柔声道：“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呢？她的名字？她的性格？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不会的。”江繁没有办法说些什么，他只好道：“我可能不会带她去。”

如果要和朋友一起去旅游，梅尔维尔自然会一起去，他就是他的“女朋友”，自然就不可能再出现另一位“女性”了。

他试图掩饰的滴水不漏，但萨利却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男人望着少年，一时没有说话，可江繁感觉得到，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盘算着该如何换一种方式，继续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你看，”萨利终于道，“作为你的监护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实在让我非常担心。而作为你的经纪人，我的职责更是要求我必须评估这件事情对你可能产生的影响，以及判断她是否可信……”

“先生。”江繁打断道：“……他，她是可信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萨利明显没有相信：“恋爱中的人说自己有理智和分辨力的时候，就像是喝多了的酒鬼坚称自己没有醉一样。”

“我也很想告诉你。”江繁叹了口气——谁又愿意谈个恋爱藏着掖着，仿佛做着特务工作一样？谁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用担心和害怕的牵手拥抱？就像那些异性情侣一样，不必隐藏，不必伪装、正大光明，坦坦荡荡？“……但是……”

如果真的说了，萨利一定会觉得这段关系会影响到他的事业，而要求他立刻分手吧……

虽然他的性格一向温和，但强硬起来的时候，却也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