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位白衣珠串的中年职官,他是负责管理人口户籍的“司平”,他刚才全程听到交谈,暗自赞同方征,“五万人。有些事,方族长看得很透。”
兵丁几何、农桑几何、渔牧几何、司平官心知肚明。方征一针见血、眼光毒辣。但司平官也不能明面指责夏仲康。供养武士是为了保卫国都,玉坊织坊都是阳纶引以为傲的技术。舞坊和巫灵则是信仰。有了信仰国家才会安定。都不能轻易舍弃。
红、黄、白三种颜色的司作、司泽和司平官,都围在方征身旁交流。这景象落到台阶最高处夏仲康的眼里,只觉十分刺眼。
逢蒙和飞獾近卫正在他身边汇报地牢里的详情,“……方征有帮手带走了那老人,现正全城搜捕。”逢蒙眼底怒火汹涌,“他怎么敢!我就才给了维持一天的解药,他就敢把那人劫出去!疯了吗!”
夏仲康冷峻瞥着下方热络议论的臣属,“他在赌,野心太大了。虽然这也在意料之中。”
逢蒙眼中闪过凶光,“真的不把他……”
“贤名,怎能为一个方征而损。”夏仲康轻言慢语,“仁君应该抹杀暴.政。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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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征和那几个职官聊了几句,一起往上走。远远看到蒙祀宫的大殿空荡荡,没有夏仲康和逢蒙的影子。
“国君呢?”那几个老臣疑道。
有内侍来传讯道,“国君忽发晕症,现正在请舞医疗愈。可能要过会才能见各位大人。昨日国君操劳国事一宿没睡,精神不太好。”
那几个职官听着都很心疼,“请国君好好休息,我们的事也不急这半日。正好跟方族长多沟通。”
方征问道:“按五行,这里有了红、白、黄三位大人。还应该有一位黑衣职官,怎么没见到人?”
“黑服的是司疫官,舞医也是他在调配。现在国君不舒服,他可能去安排了吧。”
正说着,只听后方有一阵骚动,只见台阶下有士兵抬着两具木椁,这时代还没有正规棺木,是树干挖中空。周围臣民都尽量退远了些,窃窃私语,谁把死人往宫殿上面抬,晦气。
正是主管疫病与药物的黑衣司疫官,他命人把那两大截木头抬到了殿中,“国君病倒了,我有事与诸位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