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敢。
方征一心还在想着要是在这里动手打架,隔音效果那么差,外面肯定听得到,更是兼着震惊万分没反应过来,被子锋抱了个猝不及防,随即被摁在桌上,像昨天一样强行吻住。
连子锋你疯了!方征一想到外面那么多人守着等他们谈,说不定还在周围紧张地试图倾听响动,而子锋居然不管不顾在这种场合亲吻他,就觉得这人脑子一定进水了。
方征拼命推拒着想要把他踢开,可这回他被摁在桌上失了先手,根本踢不动,方征艰难地想从怀里掏出匕首,他的两只手被子锋扣住举在头顶。对方的吻野蛮扫过齿列,原始炽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深入他的咽喉。方征喘不过气来,眼泪浸出眼角,被亲得快要失去意识前才想到,他不是有那个类似金钟罩的功夫吗?怎么昨天也忘记用了,眼下也半天想不起来。
方征使出这能把兵器弹开一瞬的法门,子锋果然被推出去了半截。方征乘机爬起来,甩了一张椅子劈头砸向子锋,骂道:“你离我远点!”
他被亲得满脸通红,嘴唇上都是咬痕,糟心着待会到底该怎么出去见人。他在里面又骂又砸,可把外面的人吓得不轻,以为两位大首领谈崩了,正在打架。
事实上,差不多也是在打架。
方征那个“金钟罩”并不能一直护在身上,在反弹出去后的一段时间内,无法使用,否这招式规避伤害威力巨大,所以使用时机有限。
子锋不依不饶重新逼过来,方征难以置信道:“你要和我谈什么,就是谈这个吗?”
子锋还点了点头,可没把方征气死。
外面的人以为子锋和方征在翻什么陈年旧账,心惊胆战脑补了一出“痛说革命家史”的血泪。
“我不想和你谈这个!一点都不想!”方征躲避着,在房间里不断把桌子椅子瓶子罐子往子锋身上砸,发出哐啷嘭咚各种响动,外面的人无不吓得噤若寒蝉。华族部落的人眼露凶光地把那三个祖姜使者围住,虎视眈眈看着她们。
方征把房间里陈设弄得一片狼藉,但被子锋抓住了手。方征一瞬间亮出指甲里毒片往子锋划去,子锋不但没躲,反而作势要把方征的手送到唇边,去亲吻他的手上的毒片。吓得方征赶紧又把那毒片收回指甲中,随即被子锋搂了个结实,把他那只手摁在墙上,抵在墙角狠狠吻了下去。
又心软了。方征想不通,子锋很快从他唇上移开埋在他的脖颈间啃弄,舔着他的耳垂。方征动弹不得,金钟罩又一时半会使不出来。方征摇头道:“不要这样……”话一出口那沙哑声音都吓了自己一跳,方征想到以前的很多事情,恍惚中时空混乱,颤声道,“小风……我说过的……不要这样……”
子锋愣住了,直勾勾盯着他,那又孤独又狠戾的黑色眼瞳中,怔然流下两行泪水,忽然狠狠抱紧了方征,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方征只感觉肩头一痛,子锋咬在他肩头,避免发出哭泣的声音。他一直在颤抖,眼泪滚滚流淌在方征肩背上。
方征忽然明白了子锋没有失去声音,否则就不会怕哭出声音。他们此刻靠墙,隔音并不好。
子锋这反应……难道他……方征心头隐隐怀疑道,并非是自己本意吗?可是当初自己在骨庙上方听到那些话,子锋应该……不知道自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