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子锋不怒反笑,他也早就想杀掉方征泄愤,不再纠结奴隶应当物尽其用而不该杀掉浪费。他终于可以不再有顾忌地杀掉这个人,彻底埋葬他的声音、消除那些曾让他心中动摇的存在。
他曾经对这个人,释放过心中难得的温柔,并以为可以从中得到温暖。
到头来,始终要硬下心肠。
心中不该有柔软的地方 不止一位老师曾经这样教导子锋。
方征走的是太极剑的圆路子。他看过子锋的身手,子锋的速度和力量太过可怕,要克制不能硬拼,他也拼不过,但是太极里的“无力打有力”“手慢让手快”之流扬长避短的阴柔借力,正是唯一能克制的办法。方征出招又准又狡猾,专门往巧力拨开的破绽招呼去。
子锋没见过这种旁门左道,却知道那是在借打力。本来子锋单独应付没有问题。可是此刻别人也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围住往他身上戳武器。子锋如果要接下那许多石斧锤矛,就必须以硬劲荡开,但那恰又被方征的软劲克制。
电光火石间子锋跃至空中远离方征,朝反方向大钺挥斩出一个半弧,割开那方向上几个女狩的腰部。鲜血喷涌而出的热度让那些人相顾失色。陡然令方征心中狠狠一动,想到了那天所见群蛇尸体。虽然没有见过子锋如何斩兕角,如何杀群蛇,但这人身体灵活,必须限制。
“拦住他!”方征赶紧冲过去,可是被子锋割开一个缺口后,附近缺乏训练的女狩们仿佛这真实的鲜血吓得魂不守舍,呆呆站着仿佛小鸡崽般任人宰割。另有些人尖叫着想逃跑,包围圈被打乱了。
方征暗骂这些部落女人们真是不顶用,没经过训练果然不行。子锋就像一头被山羊围住的狮子。随便攀咬几口,山羊就不敢用角去顶了。然而这里狭窄地形无法逃跑,每个人都走不掉。
那几个被子锋割断腰的女狩的尸体,在空中时就被他踢进了殉葬坑中,殉葬坑下方铺着沙土,鲜血渗透到土中后,从里面冒出了类似植物的根须,根须上结果子似的挂着一串串虫子,让人一时间分不清那究竟是植物还是动物。
须根上缠住新鲜的尸体,触手上的虫子渐渐覆盖了尸体表层,开始吸食鲜血。不一会儿虫子变成了暗红色,并把血液输送到根须中,让根须又泡涨般变粗了一些。仔细看去,那须根间隙有森然白骨和碎肉,之前的战奴尸首还未腐化。
庞大变粗的根须下方,隐可见一些复杂木料结构,随着根须变粗绷紧,带动下方隐隐露出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估计就是黑脉的冰山一角了。
方征扑上前去,朝着子锋背后狠劈下一剑,被子锋扭身闪过,他回身应付方征,暂时来不及杀其他人。趁这机会方征朝周围喊道:“刺他后面!”
子锋一脸这都是小儿科的不屑,他咆哮一声,猛然冲上来抵住方征长剑,上半身倾压下去,露出牙齿;“想杀我?”
那一下力气太大,方征脚下直发麻,用尽全力才能站住。子锋气息扑面而来,那种近在咫尺的热度猛然勾起了他并不算好的回忆。石碑下交缠的体温,黑暗中两次紧拥……令他恼羞成怒。
“无时不想!”方征大吼一声,猛然发力把子锋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