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那里的旧痕就像他的逆鳞,不许被破坏,不许被纹成别的东西。他血涌上头,不假思索就做了。
方征和玄思长老僵持着,玄思长老尽管呼吸困难,却还是在拼命扳动。方征在最初那一下突袭后,后续力气剧烈流失,几乎要被他挣脱。
方征双手都扼着他的脖子,分不出手去。玄思长老蹬踢着马上要挣脱了。方征大吼一声,以同归于尽的姿势拖着他一起撞向石床,先把玄思长老撞上去,他自己则凭借对方的躯体缓冲。
昏倒之前,他看到玄思长老的后脑勺流出了鲜血,而他也彻底陷入了黑暗。
方征没料到还能第三次从黑暗的沉眠里睁开眼睛。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自己倒是没有受其他伤。玄思长老软垂在他旁边。方征立刻庆幸还没人来 下一瞬间,他看见藤茅呆呆站在血腥现场旁边,两只眼睛都木了。她高举着女狩用的长矛,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刺入方征身体。
方征立刻像是捞到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对藤茅吼道:“快擦血迹,和我一起杀乌虚!”
“你在说什么?”藤茅哭起来,举着矛的手颤抖,“这几天我干了什么,我给你偷了药,我背叛了他们……你,你竟然把长老杀了,我要杀你!”她猛地朝方征扎来。
方征用最后一点力气躲开,吼道:“杀就杀了!他们都是巴甸国的走狗!他们控制你们、利用你们!为什么不杀!”
他们斗殴的声音和互吼声把公社里的婴儿惹得放声大哭,很快就会有人前来。
藤茅也放声大哭:“控制也没办法啊。宗主国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杀掉!打不过的。”
方征心想我才不管你们死活呢,然而他正在想如何把藤茅拖下水的说辞,玄思长老的尸体居然微微动弹,他睁开眼奄奄一息地说:“给我止血……我有办法…和宗主国……斗………”
方征蓦然想到玄思长老准备杀兕的主意,老东西看来有很多秘密。眼下正是讨价还价的好时机,他无视彻底傻掉的藤茅,迅速道:“老东西之前还想控制我,你这是求我救命的态度?”
“合作……咳咳……给你……”玄思长老像个漏风的老罐子似的喘着气。
方征紧张听着外面动静,有不少部落女人已经听到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也嗅到了血腥味,正准备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