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关门弟子收过好几位,各个都是得意门生。他跟雁回说:“我那小弟子天赋颇高,气性还傲,当初还是我求着他入门才拜我为师。”

嘴上说着求人进门,老前辈神色却并无任何不耐。

“月白,月白啊 ”

戏台陡然开场,雁回的视线下意识转到台上,清亮的戏腔一出,震的雁回双目明净,耳边回荡着穿透人心的声音。

再看旁边的宋然,已经明显的入戏,听的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雁回沉默地听完这一出戏,他没有像老前辈和宋然那样入神陶醉,台上的女旦,从眼神到唱戏的方式,都叫雁回看得有些恍惚,时间似乎停止,回到许多年前。

老前辈的关门小弟子,名叫苏月白,前段时间刚过完二十岁生日,年纪正鲜嫩,意气风发,眼底闪烁着骄傲。

“苏月白啊……”

雁回如鲠在喉,带着宋然向老前辈告别时走路脚步都还微微虚浮。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敢去正视自己,而今天在台上看到的那个孩子,苏月白居然跟以前的自己有着说不出的相似。

无论从神韵还是音色上看,雁回陷入短暂的低迷。

三年前他就没再登台唱戏,并非不愿意唱不想唱,而是唱不了。

雁回精神不佳,在车后靠着不言不语,宋然从刚才的状态拉扯回来,再去看雁回的反应,突然间像得了癔症,一个劲的向雁回说对不起。

十七岁的少年眼里藏不住眼泪奔涌,雁回伸手推了推他:“没事,跟你关系不大。”

宋然声音哽咽:“如果不是小雁哥为了救我,怎么会把嗓子呛坏。”

三年前的一场大火差点把楚园烧没了,雁回在那种危急时刻将累的在休息室睡觉的宋然就走,死里逃生是福,却失去别人听到都会夸赞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