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啊?”
出于某种卫复渊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张依萍没有告诉苏阑自己生病的消息。
“我好像有点感冒了, 大概是空调吹多了。。”
她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小阑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苏阑正沉浸在即将举行婚礼的幸福感中,轻易就被张依萍吹多了空调感冒了的说辞给忽悠了过去。
“是这样的,萍萍你知道我想办英式婚礼对吧?”
她说道:
“Something old, something new, something borrowed, something blue,现在我这边旧的新的和蓝色的都准备好了……”
苏阑顿了顿, 用带着祈求意味的声调, 试探着问道:
“所以,我能问你借一件饰品吗?”
“……”
张依萍沉默了。
卫复渊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女人情绪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激烈的改变。
同时,卫复渊听到了一个声音 不是他用耳朵听到的,而是仿佛有人直接在他的脑海中说话。
与绝大部分人的心音不同,那不是张依萍自己的嗓音, 而是属于一个陌生男人的。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好似一个年迈的老人。
“他”对张依萍说道:
【只要她死了, 你就能活下来。】
正常情况下,如果有一个陌生人在自己脑中说话, 人们应该会感到非常惊恐才对。
但张依萍并不害怕。
卫复渊没有从她的情绪中捕捉到半分跟“恐惧”有关的情绪。
她的心思仿佛完全被那把声音所吸引。
只要她死了,你就能活下来。
“……萍萍?”
似乎因为张依萍沉默得太久了,苏阑在电话里又说道:
“其实不需要什么很贵重的饰品啦!你不是有几对耳环吗?借我一对就行。”
张依萍无声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
“……你是说,要问我借首饰……在婚礼上戴?”
苏阑完全没有听出破绽,笑着抱怨道:
“你果然没认真听我说话!没错,我想找你借件首饰,凑够我的‘borrow’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