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那个角落,盒子上贴着从前江元帅亲手抄写的标签,江沉用手指比着挨个捋了一遍,终于在最深处的一个盒子里看到了父亲用瘦长古体写的两个字。
极刑。
盒子拿起来,里面咣当一声闷响,有东西从一头滑到了另一头。
虽然是和其他盒子差不多的分量,但里面显然已经不是古籍。
锋利的军刀刀刃切开蜡纸,骑缝割破黑盒四边的防尘封条。
江沉静默地揭开盒盖,看着里面露出一把漆黑雪亮的刀。
刀柄做旧出铜色,但一碰便知是真金。触手冰冷刺骨,握在手中久了,又仿佛有一种肌肤相亲的温度。
江沉执刀于眼前,目光扫过薄而锋利的刀刃
刀刃刻“死”,刀背刻“生”,刀末端与手柄衔接处刻着两个字:江沉。
这把要杀大妖千梧的刀上,写着他的名字。
一个冷淡而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为什么拿刀。”
江沉执刀回头,站在他身后的是小妖千梧。顶着一头睡乱的软毛,警惕近乎冷酷地看着他。
他一起身,小千梧倒退两步,“别过来。”
“我不会伤害你。”江沉把刀别在腰后。那把刀没有刀鞘,刀刃锋利无比,但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却没有割破半点衣服的布料,仿佛与他融为一体般自然。
江沉走过去,蹲下揉了揉小妖千梧的头,“书库里藏刀很不安全,我要把它带到上面去。”
“哦。”小千梧不后退了,被他揉着头,毫无笑模样地盯着他说,“不会伤害我,那你要伤害谁?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