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个人来了。”江沉语气平静, “你有见到别人吗?”
“倒是没有。”绷直的脊背松懈下去, 但小千梧转瞬又挑起眉毛,“但我今天有一会不在这,回来时总觉得这里的气味变混杂了。”
江沉没搭他话茬, 反而问道:“有一会不在?什么时候,去了哪,去了多久?”
“不要管我的事, 你是大总管吗?”小千梧皱眉用看怪人的眼神瞪着他, 转身把被子一蒙,闷声道:“我睡觉了, 你要看书可以, 别弄出声。”
“嗯。”
江沉转身向里走了几步,又停下脚, 回头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脚和屁股。
尽管猜到他无非是神经比着千梧小时候捏出来的一个傀儡,但……
江沉还是忍不住地折返回去,给他仔细掖了掖被角。
然而小家伙极度不满, 很反叛地在被子里一通扭曲, 语气臭着道:“不要来搞我!”
江沉在心里叹气, 千梧小时候并没有这么难搞。
“冻感冒了会打喷嚏。”他用哄孩子的口吻,“万一看画册时没忍住打了喷嚏, 弄脏画册怎么办?”
被子下扭曲的一团消停了。
江沉轻轻勾起嘴角,看来这个基础设定还没跑偏。
“我有点失眠,来这看会书就回去了。”他温柔地摸摸小千梧的后脑勺, “你乖乖睡觉,我不出声。”
“你为什么睡不着。”小千梧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八个艺术品选七个,唯独没有选中你,你伤心了吗?”
江沉微妙停顿,“某种意义上,确实有点。”
小千梧没再吭声,并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这倒很像千梧,千梧一直觉得有没有艺术性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安慰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