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涛的妻子显见是忍了好久了,对帝明再多的同情,也在年复一年中它对自家的纠缠中被磨掉了。
“你以为只有你死了老婆死了幼崽?当年我们家的幼崽也死了!你隔壁隔壁的黑岩当年同样失去了老婆幼崽,人家现在照样过得好好地,就你帝明,要死要活!这么多年都还走不出来,逼着大家迁就你!”
“你要死找个安静的地方早点死,在繁殖地发什么疯!这些无辜的幼崽招你惹你了?!”
一句句,一声声,帝涛的妻子将隐忍许久的控诉发泄出来。它在话语中提及了当年事,随着它越说越多,越来越多的帝企鹅知道了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明白了帝明为何会这样,原本还对它十分反感的帝企鹅,顿时都神色复杂起来。
而被梳理灵力的帝明,赤红的眼睛慢慢转为原本的黑色。它本在挣扎,如今却躺在冰地上一动不动,神色从愤怒慢慢变得痛苦。
余冬冬蹲在帝明旁边,见它如此眼神,顿时明了,“想起来了?”
帝明的眼神十分悲伤,眼睛湿润润的,它转动眼珠看向旁边的帝涛,看了它许久许久,才粗嘎地低叫了一声。
余冬冬听不懂帝明这一声代表什么,但他听得出这声音里蕴含的悲伤。这一声之后,帝涛难过地垂了垂头,刚才还愤怒大骂的帝涛妻子,眼神也难过起来。悲伤的氛围在周遭蔓延,就连余冬冬怀里的雪糕都有所察觉,安静了下来。
帝涛低低回应了一声。
然后帝明动了一下身体,陲风将灵力绳索收回。帝明就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躯特别慢地往前走,背影孤单而悲伤。
余冬冬跟帝涛说了一声,然后跟了上去。他和陲风远远跟在帝明身后,认出它前进的方向,是通往那片禁地的路线。
余冬冬问陲风:“你听得懂它的叫声吗?”
陲风说:“它们都死了吗?是的,都死了。”
余冬冬愣了愣,才明白这两句话,是刚才帝明与帝涛的对话,这里的它们,应当是帝明的妻儿。
帝明这次到了禁地,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停地徘徊打转,而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像座静立在冰天雪地中的雕塑。
余冬冬不忍过去打扰。
几个巡卫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过来了,它们站在余冬冬旁边,默默地看着帝明。是帝涛,担心记起所有的帝明出事,让它们过来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