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打他们在院子外面挂上灯笼, 大队伍就总有小孩子来门口看热闹,可是因为都是父母领着, 那些小孩子都不敢吵闹,全是安安静静的看上两眼就被父母悄无声息的拉走,生怕打扰了阮杭他们休息。
而今天早晨的声音,从六点半开始传来第一声车辆停下的声音,就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吵闹声, 阮杭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头, 缩在被窝里都能听到这样叮叮当当吵闹声, 陈伯清哄着加上阮杭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没醒, 才坚持到七点,最后还是挠着已经变成鸡窝的脑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打仗啦?这么吵。”阮杭本身是没有什么起床气的,但一大早汽笛声, 说话的吵闹声, 还有搬东西的声音, 一遍一遍摧残着他脆弱又坚韧的睡意,现在终于被吵起来的阮杭,眼睛还没睁开就冲陈伯清问了一句,语气算不上太好, 甚至还有点小埋怨。
“没有,好像是有路过的队伍在这停下了,正往对面的别墅搬东西,看样子是打算住下休整。”屋子的窗户在外面有人吵闹的时候,已经被陈伯清封上,只是因为房子太大密封不严实,屋里还是能听到不小声音。
屋里一片昏暗,床上隐隐的能看到阮杭的轮廓,没怎么晒过太阳的白皙肩膀,低低的垂落在身体两旁,双腿夹着被子,脸半侧在柔软的被子上,整个人坐成了一个虾米,背后除了一件宽松的大背心就没有了任何遮挡,屋里虽然生着炉子很暖和,但陈伯清还是怕阮杭着急,连忙把自己的被子披在了阮杭身上。
被子下面的人动了动,随后发出一声闷闷的呐喊:“我!不想起床啊~~~啊~”
“我去跟他们说一声。”陈伯清说着,就打算下床。
阮杭其实也就是叨叨两声,原本瞌睡虫已经不知道飞哪去了,这会真让他睡他也睡不着,他可不敢让陈伯清下去,万一再吵起来多麻烦,所以急忙拽住了陈伯清的手:“摆驾慈宁宫,我要看看是谁胆敢打扰朕的清梦!”陈伯清顺着阮杭手所指的慈宁宫看去,就是他之前封住的窗户,陈伯清看着鸟窝头阮杭,只能笑着摇摇头,这人在正经事上比谁都靠谱,可是一闲下来,每天都在作妖。不过这种场景,以前他也没看过几次,那时候每天都活的很艰难。
“陛下,要我背您么?”有别人在的时候,陈伯清表现的跟个水火不侵的冷酷男,其实私底下经常会配合阮杭玩闹,只是陈伯清的这一面,似乎被隐藏了只会在阮杭面前表露。
“不用,你把我拖鞋扔过来就行。”阮杭放荡不羁不拘小节,陈伯清却不会真把拖鞋扔过去,这头阮杭光着脚在地毯上搓搓,那头陈伯清拎着一只拖鞋,满世界找另一只拖鞋,最后终于在床底下拽出来,送到了阮杭脚边。
两只等待已久的脚丫子,急急忙忙塞进拖鞋里,前面陈伯清已经撤去土系异能,阳光恍迷了阮杭的双眼,但已经没有阻挡他往窗台靠近的脚步,小窗从下往上推开,路上果然停了众多车辆,对面几栋别墅的院子里此时站了不少人,老是热热闹,当然旁观的人也不少,除了于雯管理的那一大队人,还有宋源他们早已经出去看热闹了。
“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小窗一开冷飕飕的小风瞬间跟阮杭露在外面的皮肤,来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接触,鸡皮疙瘩应声到访,阮杭只能把小窗关上,室内室外温度差别巨大,窗户上面都是一层白霜,根本看不到什么,阮杭心思已经被勾的活络,这会才磨着陈伯清出去。
“早饭不吃了?”陈伯清无奈的提醒一句。
“不还没做呢么?回来再吃也来得及!”但阮杭去意已决,表示看热闹比什么都重要!
“你看热闹还能回来么?”陈伯清给阮杭拿上衣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饿了就回来了!”这头阮杭信誓旦旦的开口,裤子都已经开始往腿上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