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就是晕倒之前的预见的那些事, 差不多都忘光了。”阮杭的手在陈伯清手里捏来捏去, 阮杭也由着陈伯清揉搓过后放在嘴边轻轻磨蹭,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水到渠成。
两个人同生共死过,相依为命过,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 平淡的日子也是日常, 感情没有什么波动, 与亲人别无两样,但两个人心底都知道,这感情并不与亲人完全相同,也许两个人的感情, 终有一天终究也会像其他夫妻一样变成真正的亲人,但那也是经历过年轻时的悸动,自然而然行成的,此时他们还依旧有那种让人无法自控的情况,无法控制的心跳,无法控制的思想,无法控制的脸红。
“忘了就忘了,以后也不要再想它顺其自然吧,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我害怕你再出什么事。”阮杭手背碰上陈伯清微凉的脸颊,其中夹杂着温热的水迹,阮杭知道能吓哭小孩的大魔王又哭了。
可他不懂,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陈伯清又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或者会哭的人,为什么总会为他的事再三掉眼泪,不论之前还是现在,每次想到他依旧无法了解,这浓烈的感情,因为什么会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
“现在几点钟了?我看天怎么都快黑了?”大魔王在那羞涩的擦眼抹泪,小王子也不忍拆穿,毕竟平常大魔王都是铁汉形象,所以装模作样的转到窗口,看着窗外的天色转移了话题。
“四点多了,快到晚上了。”果不其然陈伯清再次开口,声音带上了鼻音,阮杭在窗上映的模糊影子上,也能看出陈伯清快速的揉了把眼睛。
“外面还下雪么?”阮杭琢磨了一会又说了一句,给陈伯清处理自己的时间。
“应该不下了吧。”陈伯清这个回答很显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因为这几个小时,他一直守在阮杭身边,一动也没动,知道时间也是想看看阮杭昏迷了多久。
“再下的话,说不定一楼都得埋半截。”阮杭稍微回身,看陈伯清已经恢复平常的样子,便往炕边挪了挪,又拽着陈伯清的衣袖:“哥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躺了一下午腰都硬了。”
“你这腰就是没锻炼,躺一会都受不了,回头我教你点训练方法。”陈伯清的老干部语气再现,教育阮杭就像教育小孩一样,但说完手还是抚上阮杭的腰,用指节揉了几个穴位,看阮杭舒服的一脸满足之后,才起身准备抱阮杭出去。
阮杭自认铁骨铮铮硬汉子,受伤流血从来没怕过,怎么能忍受陈伯清的公主抱,所以马上光脚跑到了地上,先声夺人,陈伯清再靠近时,阮杭鞋都穿了一半了。
“小软?”陈伯清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委委屈屈期期艾艾。
“你把我抱出去,我不要面子的啊,我以后再外面怎么混。”阮杭看陈伯清这幅样子,只能玩笑般的说了他一顿,结果陈伯清的姿势变都没变。还是敞着怀抱伸着胳膊,依旧委委屈屈,阮杭冲陈伯清瞪了半天眼,实在没办法了,最终慢慢腾腾的挪到了陈伯清怀里,在陈伯清胳膊圈的圈里待了一会,然后虚虚环住了陈伯清的腰:“大哭包,你老实点行不行,那样出去我会被笑话的。”
别人眼中大魔王,就算流泪也是鳄鱼的眼泪,让人不敢放肆,但偏偏被阮杭调笑成大哭包,而且陈伯清是哑口无言,一句话都没敢反驳,毕竟他真的是哭了,只是无处宣泄害羞情绪的陈伯清,还是狠狠啃了一口眼前笑的狡黠的人,算是打击报复。
两个人慢慢腾腾把自己包裹严实,刚一出门迎面就碰上不远处也在开房门的阮帆,阮帆对阮杭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这都是只有暗地里阮帆才会跟阮杭较劲,有戚仲清在的时候,阮帆尽量都是伪装成平常样子,就算没什么好态度,也不会太明显。
但这下发生了两个队伍打起来的事,阮帆顺理成章把情绪搬到了明处,眼神里气愤鄙夷嫉妒什么都有,总之复杂的厉害,而她之所以会这样很可能是因为他旁边的戚仲清,对两个人的态度也同样不好。
不过戚仲清倒是简单很多,最多的气愤和嫉妒,戚仲清的不平衡大概是因着,陈伯清不费什么劲就挡下了他的一击,让他在一群人面前失了面子,又从心底碾压了他属于能力者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