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珏, 遁风吧。”背后传来了醉灵的声音。
他的确可以遁风,但这条路不行。
痛楚几乎让他难以站立,伍舒扬抬手, 想抓住些什么,尖刺,穿过他的虎口,直逼向眼睛。
伍舒扬抬眼看了看这道尖刺。两侧的刃壁, 将道路挤得极其逼仄,它逼着你抬手把住重心,满手的血迹落满路途。
石刺旁挂了一只海鸥,半边风化,半边被低旋的秃鹫享用的千疮百孔。
他漠然将已被贯穿的手拉开,捏着刃尖稳住平衡。
肌肤,不过薄薄的皮囊。锋利的刃一刺,柔软的肉留下创伤,血管崩裂,奔涌出温热的血。
脚下,是遍地的白骨。鲜血胡乱滴落在尸骸之上,立即被死亡吞噬。
“子珏……下来吧。”醉灵听起来极其不忍。
伍舒扬没回头。他害怕一回头,发现这种痛楚不过是刚刚开始。
他更不想抬头看看末途,他怕一抬头,发现这路绵延不止,直通天际。
“……子珏……”醉灵的声音越来越低。
暗夜,将这条碎石之路凸显的额外狰狞,像凶兽的獠牙、猛禽的利爪。
浓重的血腥与凌乱的血肉组织更提醒了他,这是一条亡命之路。
伍舒扬背对着醉灵,脚下的锋利石刃拉碎了他的披风,沿路都是斑斑血迹。他看着一道又一道的刃尖贯穿伍舒扬的掌心,再前行、再度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