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顶碎星,他们徜徉在大西洋的夜风中,摇摇荡荡。
那时候明庶说:“我觉得你很不真实。就像令人着迷的狄拉克方程,浑然天成、优雅睿智,但不真实。”
狄拉克,并不是物理学出身。他的专业是工程、最爱的科目是数学,然而他和他的方程式一样,无需雕琢、浑然天成。狄拉克方程一统粒子自旋和相对论速度的兼容问题,还预言了当时认为不可能存在的幻梦 反物质。
就像伍舒扬,优雅睿智、浑然天成,却像个不真实的幻梦。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这一切就是明庶的梦而已。
他的目光落在左手的戒指上。
黑钻冰凉,在月光下闪耀着细碎璀璨的光芒。
肯定有什么他忽略了的地方。
自从上飞机以来的记忆纷至沓来,他整理了伍舒扬每一个躲闪含糊的细节,最大的疑点,就是石门前的催眠。
如果祈愿玫瑰真的如他此前所说,只是为了祈愿此后生世相伴,石门之前,他催眠自己毫无缘由;包括现在,抛下自己,也毫无缘由。
一阵细微的振翅声掠过耳际。
槲寄生捧着一簇红果子,正歪着脑袋,看着简明庶。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比了比一个王座的形状,正襟危坐地坐了上去。
“你一直没走?”
槲寄生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