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将托盘放于床侧,从另一侧搬来了些靠垫和圆枕,这才极轻地抱着明庶,让他稍稍坐起来些。
伍舒扬自己则斜坐在床边,和靠垫一起, 让明庶有个依靠。
“今天有晚宴。”他淡淡说。
“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最快,也就是煎培根、冷切肉和土豆饼这些, 希望你还吃得惯。”
“吃得惯。”简明庶说, “实际上,我在自己家也总做英式或爱尔兰早餐。简单,还很好吃。”
“嗯。”
伍舒扬不觉奇怪。他在平都医院休息的那天, 明庶就给他做了传统英式早餐, 还附赠一杯好喝的红茶。
他伸长胳膊,袖口自然拉开,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伍舒扬细致卷起一片冷切肉, 直递到简明庶唇边。
伍舒扬省略了不少细节。比如他是如何软硬兼施逼着醉灵去厨房,醉灵又是如何抖了好大一阵威风,才这么短时间在乱做一团的厨房里搞了套还算过得去的阿尔斯特传统早餐。
简明庶从善如流地接受对方的殷勤,或者说, 他即使想拒绝,恐怕自己连拿起叉子的力气都没有。
冷切肉味道不错,烟熏的恰到好处,让人有些怀念起游艇上的日子。那时候底数真数做的也是类似的早餐。
……真数。
他又想起来真数最后的结局,有些怏怏不乐,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怎么没了?”
简明庶有些疑惑地看了许多遍,他明明记得,直到他更改轮回镇世界规则的时候,这印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