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鼠忽然拉开了他胸口的衣服。
宝蒙倒吸了一口凉气,讶异地捂住了口鼻。
他只有一半的躯干完好,结实又白皙。而另外一半,看起来曾经被撕裂成几大块,留下了骇人的缝补伤口。
游鼠胸口的皮肤脆弱至透明,甚至能看到体内动静脉涌动的回路,看到业已衰竭的器官。
尤其是他的心脏,干瘪焦糊,一副在火炭堆里烧了几天几夜的模样。
左心房正上方,留下了利刃倒刺而入的伤口。要害伤口看起来愈合了六七成,随着心脏孱弱的跳动,还在不住颤抖,零星漫出些血液。
这是刚才简明庶刺伤的地方。这幅可怜模样,让他有些愧疚。
“所以,现在作为统治政权的异能人,实际上,最开始是人类的……奴隶?”宝蒙问。
“世上,没有天生的奴隶。只有拼命想奴役他人的人。”
他拢上了衣服,再没说话。
烙虎终于被拖了出来。他的状况不好,一直半醉半醒,蛮牛只能将他架起,一行人一道朝外走去。
出了这间小屋子,简明庶才发现,类似这样的牢房还有许许多多,规整地四方排列。好在游鼠对这里结构算得上熟悉,跟着七拐八拐,几人从一道石裂缝钻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爬满黑藤蔓的巨大高墙。
顶上倒吊着迷宫的倒影,这倒影和之前的城市一样,不住地膨胀、分裂。
一行人顺着灰暗的迷宫走道走了一阵子,来到了巨大的三岔路口前。简明庶尝试朝其中一条路走,头顶倒挂的迷宫倒影瞬间对称分裂。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