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隔着百十米的距离对峙,夜风飒飒吹拂,似旷野中魂魄无所归处的游魂的呜咽。
距离日出还有大半个小时,而敌军已经等不及天亮了。
有身穿铠甲的圣骑士长排众而出,高举长剑站在阵前,用绝大部分人听不懂的语句赞颂他们的圣主、他们的神明、他们的信仰,并愿意为之奉献生命。
季鸫倒是听懂了大半。
他只觉得讽刺。
一群侵略者闯进别人的家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因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不信圣主”,所以“就是敌人”,就能堂而皇之地“替□□道”。
季鸫抬起胳膊。
长弓寂寥无声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本来以两方阵型此时的距离,弓箭还未射到便会势竭坠地。
但现在挽弓的可是季鸫。
也不见他弦上有箭,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将弓弦拉到最满的姿势,静静等待敌军将领把战前动员说完。
季鸫现在站在阵中,前面还有一行人挡住他的身形,加上夜色正浓,除了附近极少数几个人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正在干什么。
当圣骑士长用最大的音量,歇斯底里地喊出“为圣主的荣光而战”的时候,季小鸟的弓弦松开了。
“嗖”的一声,有锐利的气流横穿原野。
下一瞬,刚才还在趾高气扬地喊着话的骑士长,忽然浑身抽搐,坠下马来。
而敌方的兵士们甚至连他们的将官因为什么而倒下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