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樊鹤眠终于被他摇醒了,双眼勉强撑开一条缝,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
“小鹤,你听着。”
季小鸟用力抓紧女孩儿的肩膀,用疼痛帮她保持清醒,“现在,说,‘我弃权’。”
樊鹤眠双眼艰难地转动了一下。
大量失血和蚀骨钻心的剧痛之中,她已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几乎难以保持神智清醒。
努力了几次,樊鹤眠终于将涣散的焦距对准了季鸫的脸,却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快点儿,说‘我弃权’!”
季鸫急得满头冷汗,旁边的樊鹿鸣更是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哭得一塌糊涂。
“你在浮雕墙前了!”
季小鸟抓住樊鹤眠还完好的那只手,让她去摸周遭的环境。
“只要你弃权,就能回到梵花殿了!”
樊鹤眠用力地眨了眨眼,抖掉睫毛上沾着的黑血。
她的手指摸到了一片粗粝而冰冷的大理石墙面。
……小鸟在说什么来着?
樊鹤眠收紧手指,虚弱地握住了季鸫的手。
……对了,放弃……
她从季鸫絮絮叨叨的重复中好不容易分辨出了这两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