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玫瑰确实说得不错。
她从一开始坚持要给他们“带路”,就是存着想要利用众人信息不对等、不了解研究所内部构造的机会,想办法把他们引到最底下一层来,然后替她去找她的养子。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研究所里的险恶程度远超过安妮的预料,又因为隐瞒疫苗一事失去了其他人的信任,她只能被众人裹挟着一路奔逃,能保住性命就已然算是万幸了。
结果他们误打误撞,竟然从垃圾处理通道滚到了最下面的一层来,而且更让安妮悲喜交加的是,她的养子苏林竟然真的还好好地活着,可她却没本事一个人将他从房间里救出来……
事到临头懊悔迟,安妮不敢和玫瑰争吵,只用一对泪汪汪的双眼怨恨地瞪着她,咬紧嘴唇不再说话。
她现在只能把姿态放得低到尘埃里,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更无助一些 毕竟那卷毛小孩儿心性当真不坏,或许会一时心软,答应帮她一把。
玫瑰又用自己在职场锻炼出来的话术,尖刻地刺了安妮两句,但安妮硬是忍住回嘴地冲动,只低头默默地委屈落泪。
“喂。”
季鸫瞅了瞅两位美女的交锋,又低头看了看手表。
他有些吃惊地发现,进度条果然又往前进了一截,已经到了快四分之三的位置。
伸手轻轻的拽了拽任渐默的衣袖,将手表的表盘亮给他看:
“你觉得……怎么样?”
任渐默低头,对上季鸫睁得圆溜溜的一对狗狗眼,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从何时起,季小鸟在他的面前已然不再掩饰自己的表情。
任渐默很轻地抿了抿一下嘴唇,唇角勾勒出一个很浅的弧度,“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