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渐默很配合地问道:“怎么着?”
季鸫:“咱教练有个厨艺很好的夫人,每天都给他带三菜一汤还有水果的三层爱心便当。教练就总挑我们吃增肌餐的时候在旁边吃饭……”
他把分泌出来的唾沫咽了回去:
“饭盒一掀,那叫一个香飘万里,把我们馋得呀!偏偏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功成名就奔小康、老婆孩子热炕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所以他这是在敦促我们这些小鬼头好好努力,不说青出于蓝,起码也得跟他看齐!”
季鸫摇头一笑:
“我们那时候可惨可惨了!差不多每天吃增肌营养餐的时候,都要闻着教练的饭菜香味,边吃还得边自我催眠,昨儿是红烧牛腩,今天是酸甜炸鱼……”
任渐默想象了一下十六七岁的季小鸟一边嗅着隔壁的饭香,一边咬牙切齿地嚼着鸡胸肉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下意识的追问:
“那你们就真的肯乖乖听话,没偷偷加餐?”
“哎!”
季鸫有些诧异地抬头,“竟然让你猜着了!”
他说道:
“我们队里有些年纪小的孩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每天半夜都饿得两眼冒金星,嗷嗷挠墙。但队里管得严,熄灯关门以后,那是翻墙都翻不出去的,没办法,只能摸黑在凉白开里兑木糖醇,先喝个水饱,再塞两块粗粮饼干对付过去。”
说到这里,季小鸟眨了眨眼。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的泛出了湿意。
“有一次,我们有个小队员不知怎么的从外面偷渡了一杯奶茶进来……就是小姑娘特别喜欢的那种,很甜,还加了一大勺珍珠和厚厚一层奶霜。”
他声音微微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