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这回是真的炸毛了,脸颊烫得能煎鸡蛋,简直羞愤欲死。
他竟然被任大美人儿吓得漏电了。
任渐默一愣,随即低头弯腰,闷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他努力压抑着音量,笑声听起来又闷又抖。
季鸫捂住滚烫的双颊,欲哭无泪。
要不是理智尚在,他是真的很想当一回鸵鸟,干脆一头撞在墙上,把自己磕昏过去拉倒。
“喂,你能不能别笑了!”
季鸫整个人被任渐默圈在手臂与墙壁之间,但凡动作大一点儿都要挨蹭到,他只能夹着胳膊举起手,一边扒拉自己炸成了一团蘑菇的头毛,一边欲哭无泪地求饶道:
“别玩了!放过我吧,求你了!”
任渐默觉得小孩儿这句带着哭腔的软软的“求你了”实在很好听。
他愉悦地松开了手,后退两步,然后从工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季鸫。
“抱歉,刚才好像有点儿欺负你了。”
任渐默说道:
“这是给你的赔礼。”
季鸫接过一看,竟然是一块没开封的巧克力,在口袋里攒得久了,被体温软化,被他的手指一捏,就轻易捏出了一个弧度。
那是他们刚进入世界时,搁在背囊里的行军食物之一,不过季鸫的那份全都放在行李里,逃出诊所那会儿根本没机会回头去取房间里的包,自然也就被他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