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按照士兵们告诉他的怪物的特性,那些游走在黑暗中的骷髅,既不能视物,也不能发音,而且距离这么远,应该也是听不到他在钟楼上的这一点儿动静,更嗅不到他的呼吸的。
所以他呆在这儿,应该很安全。
不过大约是人的心理作用,当自己身处在黑暗的险境之中时,总会下意识地认为,只有在四面都是高墙的密闭的环境里,才能算得上保险。
像季小鸟这样,独自一个人站在凉飕飕的、到处漏风的塔楼里,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 得慌。
于是,季鸫认为自己应该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探险,乖乖地回去睡觉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的一刹那,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鸫只觉得,哪怕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差那么一丝半点,这会儿就该被活活吓出个心脏骤停,提早结束在这个“世界”里的冒险,直接回归永眠了。
他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一串惨叫就要本能地冲口而出。
不过他背后的人比他更快,在他第一个字才堪堪滑到喉咙口的时候,另一只手就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喊。”
季鸫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低语道:“是我。”
可怜的季小鸟同学,一颗心才刚刚重重落回腔子里,又被耳后拂过的热气激得浑身一颤,脸“唰”一下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是任渐默!
“呜呜呜!”
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大喊的,对方可以松开他了。
任渐默果然放开了捂住季鸫嘴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