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我又如何会知道你会怎么做。”
“然而无论我作何选择,丞相恐怕都有相应的对策。”
萧世卿颔首,道:“你若依信所为,我会直接杀了。写信之人置你生死于不顾,你只要不傻,就知道该怎么做。”
“杀了我……”容棠轻笑一声,“丞相觉得,皇上会同意吗?”
“我做事,何时需要他的同意。”
容棠问:“这些事你都瞒着他?”
萧世卿不置可否。
“旁人都说萧丞相转了性,成了尽兴辅佐天子的忠臣。”容棠寒声道,“可你其实一直未变,你不择手段地将他玩弄于鼓掌,擅自决定他能知道什么,不能知道什么——你从未真正把他当成天子。”
“你说对了,”萧世卿似笑非笑,“我从未把他当成天子。所以你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容棠胸口一窒,一字一句道:“你就不怕他来日恨你?”
“那便是我和他之前的事了。”萧世卿道,“到沧州后,你离船回家,今生今世,都别让他再看到你。”
三日后,船在沧州靠岸。清晨的码头薄雾环绕,沧州太守带着一众地方官员候驾多时。赵栖远远望着,对身后的容棠道:“容棠,我们到你家啦。”
容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羽睫轻颤,“嗯。”
萧世卿看了两人一眼,道:“沧州地势稍高,受洪涝影响不大,我们在此待两日,后日便走。”
赵栖没什么意见,他肚子里的龙蛋茁壮成长着,他没多少时间可以耽误。
船靠岸时不太稳,赵栖一阵晕眩,熟悉的恶心感又泛了上来,容棠伸手欲扶住他,却被萧世卿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