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寺的正殿内,温太后正与圆通大师秉烛夜谈,探讨佛缘。提及独子,温太后喜中带忧:“自从皇上的病好了,哀家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可是……”
圆通大师:“太后有何顾虑,还请说与老衲,老衲定竭尽全力为太后分忧。”
温太后看了眼窗外悬在空中的明月,道:“哀家之忧,其一是皇上。皇上身子是好了,但他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圆通大师:“敢问太后,皇上之变,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过去,皇上爱酒爱色;现在,他爱吃爱睡。过去他整日钻研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后宫里养了一堆来路不明的美人;现在他一个月都去不了后宫一次,除了来陪哀家,就自个儿待在雍华宫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温太后压低声音,“大师,皇上会不会着了什么道啊?”
圆通大师浅笑道:“即便是,也是好道。皇上之变利母利子,利国利民,此乃大靖之幸,太后又何必追究其中的缘由呢?”
温太后轻叹道:“大师说的极是。哀家只是怕,他的变会让某些人生疑啊。”
“看来太后之忧,其二便是这‘某些人’了。”
温太后点点头,“当初,先帝病重,为了江山社稷提前选立太子,萧家肯站在哀家和皇上这头,表上面是因为哀家同他们交好,实际上是因为哀家和皇上更好拿捏。若现在龙椅上坐着的是赵桐,他萧世卿还能大权在握,一手遮天?”
圆通大师道:“太后,皇上早已过了亲政的年纪,又蒙此变,想来是天意,要将我朝的江山于此刻交于皇上手中。”
温太后苦笑了一声,“哀家何尝不想让他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皇帝。可一来皇上对朝政之事向来一窍不通,兴致缺缺;二来,萧世卿断然不会同意皇上亲政。”
圆通大师拿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太后,依老衲之见,此事或许有转机,但务必循循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
温太后眼睛一亮,“大师的意思是……”
话未说完,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太后站起身,问:“发生何事了?”
一名侍卫答:“回太后,这只是禁军的调动轮守。”
温太后怀疑道:“寻常的调动轮守怎会有如此大的动静——贺小将军呢?”
侍卫面露难色,“将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