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遗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差点呛出的笑意:“往后若是至大乘境,渡劫飞升之时,你就知道会不会挨雷劈了。”
“别了。”虞星右面有菜色,“试过一回就够了。拾遗兄,你不知道谷内那群老头有多可怕,那悔过书我写了整整二十回!次次都说我写得不够诚心,我干脆就给每棵被压死的灵药都写了篇祭文。”
“怎么写的?”
“吾兄十叶灵华草,弟子不慎致你被害,十余日来,心神难安,日日在兄墓前扫撒落泪……”虞星右见旁边的师兄弟笑成了一团,讪讪道,“现在山上还有我给那几株灵药立的衣冠冢呢。”
方拾遗笑得肚子疼:“衣冠冢?”
虞星右:“可不是,灵药都拿去炼药了,就是上次在那林子里给孟师弟吃的那个。”
方拾遗:“哈哈哈哈!”
孟鸣朝寒了一早上的脸稍稍解冻,也弯了弯唇角。
虞星右这才笑眯眯的:“哎呀,拾遗兄,你家小师弟可真不好哄,总算笑了。”
方拾遗笑着揉揉俩少年的头发,心里感慨万千:“有心了。”
孟鸣朝隔着被揉乱的头发,瞥了眼虞星右。
忽然就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师兄弟俩在药谷蹭了几日,迟迟没见宗主回来。
洛知微也觉得奇怪:“师父与师祖已经出游几月,按理该回来了。”
方拾遗知道,老宗主大抵是带着宗主去寻解毒之法了。
他来药宗的本意是想将孟鸣朝放在这儿,顺便寻老宗主说点事——师父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内容又惊心动魄,他那时心神大乱,很多细节来不及琢磨,想再问问。
知晓的人都在努力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