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们也被瓮澄领着回去了,屋里清净下来,天色已然微亮,东方天空窜上了薄红。
方拾遗头昏脑涨,自己都忘了自己也受了伤,察觉胸口发闷,才吞了颗丹药,缓过气了,急急问温修越:“师父,您怎么会在此?”
温修越伸手在他肩上一按,温和的灵力送入方拾遗体内,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魔族被打回了北海关外,多年劳顿,暂时掀不起风浪了。”
“那个黑袍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修越:“与你小师弟有些渊源。”
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方拾遗有点无奈:“那师父要同我们回山海门吗?”
“我得先行一步。”温修越笑了笑,“拾遗,长大了。”
方拾遗有些不好意思,被黑袍人处处压制,还害孟鸣朝受伤,他非常不甘,又满心愧疚。
温修越洞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沉声道:“拾遗,山海门人,既要贪生,亦要不怕死,你都做到了。那人有千年道行,你敌不过很正常。”
温修越像小时候方拾遗练完剑后给他讲解一般,语速不疾不徐,很快让方拾遗的心定了下来。再吩咐了两句,他便推门离开,屋里只剩了方拾遗和孟鸣朝。
小孩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琉璃似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方拾遗。
方拾遗想起黑袍人的那一掌就后怕,心拔凉拔凉的,当即脸色微沉,坐到床边:“不是叫你和虞星右离开吗,上来凑什么热闹?”
“师兄。”孟鸣朝小小的叫了声。
方拾遗面无表情地弯下腰,将手递过去:“嗯?”
孟鸣朝笑了笑,眷恋地在他手心里蹭了下:“叫我独自离开,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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