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鸣朝歪头看他。
方拾遗笑了笑,牵着他往外走:“这是锁灵袋,邪祟妖孽,魑魅魍魉,皆可收纳,是我在炼器课上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兽皮也是我自己打的,做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流浪多年,孟鸣朝自然也听说书先生说起过修界种种,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偷偷看了看方拾遗,没说出话来。
世人皆想修仙,可不是人人都有仙缘。
修行一道,讲究根骨资质,若是没有资质,究其一生,也无缘踏进仙门。
方拾遗继续甩着手里的锁灵袋:“我还以为会是场硬仗,哪知道这鬼孩儿居然这么好欺负。”顿了顿,他又摸出块糖塞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小鸣朝,你爹娘呢?”
孟鸣朝摇了摇头。
自有意识起,他就是独自一人,浑浑噩噩地四处流浪。
方拾遗没吭声,瞄了眼孟鸣朝那双略显奇异的眼和额上的火纹。
这小孩儿不是寻常人。
也是,寻常小孩儿哪能在那口吃人的棺材里活那么久。
若是放任不管,以他不同寻常的模样,要是遇到不怀好意的,不论是妖魔还是人,都凶多吉少。
绿水镇这么鸟不拉屎的凶恶地都能给他撞上,这孩子未免也忒倒霉了点。
犹豫间,方拾遗低头对上小孩儿湿漉漉的眼,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还没被温修越捡回山海门时,那段流浪街头的日子。
孟鸣朝……像极了从前的他。
心里的主意定下,他又揉了揉孟鸣朝柔软的头发,问:“小鸣朝,你可愿随我上山海门?”
孟鸣朝不知道山海门是什么,认真思考了会儿,望着方拾遗:“去了那儿还能见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