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呜呜的哭声越来越近,方拾遗竖指在唇边,走过前方的转角,眼前豁然一亮。
前方竟是个小庙,庙前影影绰绰跪了百余人,披着白素。庙前置着一口小棺,贴满黄符,七枚铜钉深深钉到了底。棺前的火盆里烧着纸钱,火光熠熠冲天,数十名妇人跪伏在前掩面而哭,旁边坐着个灰衣道人,持着铁椤梆子,又是“当”的一声。
是场……颇为诡异的白事。
方拾遗目测了下那棺材的大小,不禁扬眉。
那棺材不过四尺长,显然装不下个成人,里头应当是个孩子。
既是个孩子,还得劳动镇上大部分人到此,十几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号丧?就算是哪家高门大户死了儿子,都不会有这种大阵仗。
何况那棺上贴着黄符,棺材钉又全数钉了进去。
这不是在盼死者往生,而是在咒人家魂飞魄散吧。
前头的景象虽然有些诡异,但总归满地都是凡人。
萧明河按下了心惊,也发觉了不对,蹙着眉和方拾遗对视一眼,抱着手扬了扬下巴,示意方拾遗上阵。
见这场怪异的法事暂时没完没了,方拾遗观察了片刻,无声无息上前,混进了最后一排跪着的人群里,大大方方地跟着跪下,跟旁边的人搭话:“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到哪步了?”
态度自然,坦坦荡荡。
萧明河躲在后头,看得目瞪口呆。
旁边是个老头儿,天色朦胧,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好使,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发觉不对:“这么重要的祭礼你也敢迟到!”
方拾遗眉心又跳了跳。
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