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令琛高高在上地用那双冷如冰泉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他用余光看见了那只斟满酒的杯子,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时弟刚才在故意折腾小孩呢?”

黎时恶狠狠地用眼神刮了昭洺一眼,随后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回答:“哎呀,那是来咱们襄国暂住游玩的昭国太子昭洺,我作为客人自然是要多关照关照。”

他这话一出,坐在亭子里准备看昭洺笑话的几位王家公子都忍不住偷笑起来,黎时这人可真会颠三倒四地说话。

坐在昭洺旁边的一位公子哥见状便邪心上胆地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我们都对他可好了,对吧,昭小公子?”

这人的力度极大,让昭洺本就显得脸色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红红的一道划痕,而他却连半点反抗的声音都没有,任由襄国的这群人肆意地践踏他的尊严。

这样的举动让姬令琛眉头紧蹙,他突然发难,一袖子将整张桌子上的瓜果酒壶全部扫在了地上,碗碟碎裂的清脆声将众人的心都差点要震碎了。

黎时等人都惊恐地望着那个逆着光面色漆黑如墨的人,只见他表情冷酷地望了一眼刚才捏脸的人,“抱歉,我刚才手滑了一下,几位兄弟的衣衫可能需要更换一下?”

这时,众人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裤腿上全部沾满了酒液和烂碎的水果渣子,混在一起发出了粘腻的臭味。

即使黎时是襄国的二皇子,他却照样敢怒不敢为。

因为姬令琛这人的性格反复无常,偏偏他还是世上国力最强国度丰国的太子,有权有势,他们实在得罪不了。

亭子里的人却只有昭洺的衣衫洁净如初,他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平静的深沉湖水,并没有露出同黎时那样的慌张和惊恐。

“好,这一段停一下。”刘丛突然出声命令他们停止,然后他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岑宇轩不怀好意地望了江若闻一眼,他就知道对方肯定要被导演骂了,刚才那段戏江若闻表现得那么木,一点都不好看。

然而刘丛却是直接看向岑宇轩语气严肃地说:“宇轩,你今天拍戏的小动作有点多,从刚才那几场开始你就定不下来,这么一看,你都还没小闻状态好呢。”

导演的话说得岑宇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刚才的确乱动了几下,谁叫那些烂掉的水果和冰凉的水都滚落在他的衣服上,黏黏腻腻的弄得他好难受。

他皱着眉头向刘丛提出了要求:“请问刘导,您让人把我身上的这些脏东西都去掉一些吗?它们让我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