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日这一手让他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很多事都需要从长计较。再者,虽说人死如灯灭,可在沈念心中,天大的事都没有沈奕的身后事重要。
御辇之中皇帝神色冷淡,他身上盖着暖毯,手里握着小巧精致的暖炉,闭目休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御辇停动,辇帘开,阮吉庆谄媚道:“皇上,已到京门。”
到了京门,文武百官也该分别了,只是这事还得需要皇帝开口。齐君慕语气略带几分冷淡:“这天寒地冻的,让他们都各回各家。”
阮吉庆忙应下,刚准备离开,齐君慕又道:“等下,让瑾亲王过来。”
阮吉庆等了一下,看齐君慕没有别的吩咐了,他便去后面传旨去了。
齐君灼骑马很快就出现,齐君慕看他穿的有些单薄,脸色又红的厉害,有心想让他坐辇上,转念想到他那古板的性子又作罢。
回到宫里,齐君慕招呼齐君灼坐在榻上喝热茶。他这榻前烧着银炭,不多久人就暖和起来了。
皇帝望着眉眼严肃的齐君灼有些无奈道:“我让你来宫里喝茶,你这表情看着像是来受罪的。”
齐君灼立刻站起身:“皇兄恕罪。”
齐君慕也真是无奈了,他苦笑让人坐下着:“你这样显得我这个皇帝做的孤寡的很。”兄弟亲友之间都是君臣之礼,可不就显得距离深远。
齐君灼抿了抿嘴:“皇兄对臣弟的爱护,臣弟心里明白。只是臣弟不能仗着皇兄的宠爱,就忘了身为臣子应有的本分。”
齐君慕叹息,齐君灼这拧巴的性子,上辈子他临死前都没有掰过来。当时,齐君灼在西境打仗失踪,他派人前去寻找。
结果人没找到,他就死了。
现在想想,自己之所以能被温婉气成那样,除了被人下药,还有就是听闻齐君灼失踪后他一直心绪不稳,被温婉那么一气,怒急攻心,人也就不行了。
齐君灼看皇帝在失神,脸上神色既悲又怒,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喊了一声皇兄。
齐君慕抬眼,神色收敛道:“你觉得沈念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