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泽纠结在阻止与纵容之间,继续装睡,肯定要被颜醉占便宜,不装了吧,颜醉肯定要借口验伤占便宜。
怎么想都是吃亏,倒不如反占颜醉的便宜……
正被困意侵袭的主祭大人,总觉得逻辑似乎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隐约的,沈轻泽仿佛闻到一股极淡的香粉味,颜醉什么时候喜欢擦香粉了?
他皱着眉,终于忍不住睁开两条眼缝,房里黑灯瞎火,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子,在他身前晃。
不对,不止一个影子,是四个影子!
沈轻泽霍然睁大眼睛,刷得坐起身,煤油灯瞬间被点亮,暖黄的灯光照亮床前一片圆弧,从南济城带回的四个貌美男女,穿着性感暴露的轻纱睡袍,正要往他床上爬!
睡意被惊吓驱散得一干二净。
沈轻泽眼皮子一阵狂跳:“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侍姬无辜地眨眨眼,一男一女将沈轻泽夹在中间:“主祭大人,您把我们带回来,难道不是需要我们伺候吗?我们自然应该在这里。”
沈轻泽眼前一黑,竟把这茬忘了!
“你们先出去,明天再……”
话音未落,外房斗柜上另一盏灯忽而光芒大放。
披着黑色大氅的颜醉正倚在门边,手里把玩着那条细长的马鞭,偏着头,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玩味,在四个侍姬苍白的脸上逐一划过,最后落在沈轻泽身上。
他衣襟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一颗,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肤,和一截凹陷的锁骨。
“呵。”颜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脱去大氅,往贵妃榻上一甩,露出一身干练军装,还带着几分战场的硝烟味。
他手腕轻轻一抖,鞭尾如影,啪得掠过驼色的手工地毯,几人登时一缩脖子,浑身一激灵,仿佛裂开的不仅仅是地毯,而是自己的脑袋。
颜醉双手将马鞭绷成一条直线,慢悠悠开口:“无论是谁将你们带到这里,按渎职论处。”
“滚出去,别再让本城主看见你们。”
四人被颜醉轻描淡写的威胁,吓得面无人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被其他侍卫带走了。
渊流城主和主祭之间,果然如贵族大人们说的那样,龃龉极深!
随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卧房再次恢复了平静。
沈轻泽僵硬地坐在床头,眼睁睁看着颜醉大力关上房门,咔嚓一声,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