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不用危言耸听吧。”一个贵族阴阳怪气地道,“如果不是你背地里挑衅在先,哪里会惹得那家伙恼羞成怒?干下这样荒唐的事儿来!”
“不就是几个工匠吗?你让给他不就是了。”
说话的贵族家里有良田百倾,却没有什么矿铺类的产业,跟城郊铁厂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反倒是对挑事的博亚子爵,意见很大。
博亚子爵火冒三丈,又听一人道:
“说的是。大家想想,今天在子爵府上的还有几个小贵族吧,我看他们人都好端端的,家里也无事发生,所以主祭明显只针对你一个,并不是要拿粮税开刀。”
还有附和道:“我听说子爵府上,居然有侍卫敢对主祭动手,还害他受了伤,这样才被抓起来的,这不是活该嘛!再怎么样,也该有个限度。”
博亚子爵委屈极了,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忍不住大声辩解:“我根本没有想对他动手,是他自己扑上去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声冷哼,显然众人都不相信。
“无论怎样,那位主祭还是给你留了余地,否则现在被抓紧去的就不止是你的侍卫,恐怕你也得去城主府地牢里走一趟了,哪里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一群自欺欺人鼠目寸光的蠢猪!
博亚子爵气得浑身发抖,转向闭目不言的颜恩伯爵:“大人,您怎么说?”
颜恩伯爵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淡淡道:“这次你太冒失了,做得也不漂亮,不过谁能料到,那小子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我看这样吧,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那小子究竟是要继续拿粮税做文章,企图朝我们旧贵族发难,还是只为纯粹报复博亚子爵的私人恩怨。”
“若是前者,我们只能团结一致,抵抗到底了!”
博亚子爵心里恼恨颜恩日渐的胆小怕事,却也别无他法。
碰上这么一个比自己还无赖的主祭,他找谁说理去?!
※※※
城郊炼铁厂。
“主祭大人!主祭大人!好消息!”
金大满脸兴奋地跑到二楼一间被挂上“执行总裁”名牌的办公间,一进门,便看见沈轻泽正在给自己右手食指上的“伤口”包扎。
细密的纱布将手指层层裹住,在虎口处系了一个对称的蝴蝶结。就差没在上面写下“我受了重伤”几个大字。
金大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大人,您的伤没事吧?要不要我再去城主府请医生过来?”
“哦,不用了。”沈轻泽摆摆手,“已经很漂亮了。”
金大:“……漂亮??”
“什么好消息?”沈轻泽坐在宽大的枣红木书桌后,面前一本摊开的“瓷窑计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