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灼热的视线唤醒,她才微微恢复了意识,见自己丝缕未着,急忙将被子裹紧了一些。
夏雅探起头,发现商敖冽正低头系领带,不由问他,“你今天也要去上课么?”
对方挑了挑眉,“你以为现在几点了?上午我打电话调整了今天的课时。”
她先是一怔,随后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原来已经接近傍晚了,只是还未至暮秋,天色看起来依旧亮堂而已。
夏雅翻了个身,笑说,“想不到商教授也会请假。”
他身上每一分散发出的清苦茶香都让她回忆起,此前两人不要命似得滚了床单。
真是丢脸死了……
商敖冽穿戴整齐,见她还赖在那儿一动不动,他走入洗手间。“校方通知我有个重要会议要去趟瑞士。”
夏雅想起昨晚种种,嘴硬的说,“我才不和你去呢!”她还没原谅他呢。
哪知商教授走出来淡淡回了句,“我也没让你跟着去。”
这下子,宿醉、灼痛、还未消退的埋怨,齐齐汇成一股子怨气,夏雅脾气暴躁地瞪了他一眼,她浑身不得力,腿软虚脱,索性不再搭理那人,把自己闷入被子里。
商敖冽稍稍敛了神情,正色说,“这会议很正式,路上行程又匆忙,你去了也觉得没意思。”
于是,夏雅真火了,抱着被子站在床上与他对峙道,“没意思没意思……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觉着没意思了?商敖冽你这人怎么总这样!你以为你是我丈夫就能替我决定一切了?你以为你觉得自己行的正坐得稳就天下太平了?你到底有没有设身处地想过我的感受!”
商敖冽一时无语,站在原地听她继续发飙,夏雅没空顾虑自己光着身子,上前几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还有,你老是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连个电话都不喜欢提前打回家!一回家还非要拖着个青梅竹马颜知己!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放?你让我们的客人怎么想?!”
女人天生就喜欢翻旧账,何况商敖冽这丈夫做的不算成功。他的视线被迫集中在了眼前忽隐忽现的肌肤上,感觉到那起伏的柔软贴了过来,心下便又蠢蠢欲动。
商敖冽忽然也有些暗恨时间不够用,他撇开眼,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她的抱怨上。“贺小姐不是我的青梅竹马颜知己。”
夏雅听他回答了重点,不由认真去想了想,这一想她却发现,自己真正在乎的并不是他俩有没有jq,她不是那么小气的女人,更何况她与冷旸之间的关系摆在那里,她不会认为这男人有女性朋友是件了不起的大事。
夏雅一直以来真正在意的,是商敖冽对待问题的态度。
他与贺青淳分明就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可他从头至尾都不愿与她多说一个字。夏雅又想起当初他们第一次睡在床上的那个夜里,她也问了许多关于他成长经历上的过往,商敖冽却一向没有太多表露内心情绪的话语。
夏雅咬着略有肿的唇,别过脸说,“你滚!随你去瑞士还是什么地方!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商敖冽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直接就将她整个人向后压倒在床上,夏雅挣脱不得,还听他嘴里笑说,“怎么没关系?昨晚你还叫我‘老公’……不止一次。”
夏雅着脸,脚底下越发有些酸软无力。“我发现你这人还真会敷衍问题呐?”
商敖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表,这才放开她,坐到床边,两只手肘搁在腿上,微微倾身接起电话。
夏雅一个人找不到掐架的对手,索性恨恨地倒头大睡。
过了一会儿,商敖冽掐掉了电话,他将手放在夏雅的被子外头,轻轻覆住她。“等这次回来,我向学校要假,我们去……补过蜜月,嗯?”
夏雅这才动了动,从被子里勉强探出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
他自动回答,“真的。”
夏雅抿了抿唇,脑中灵光一闪。“你那时在厦门和我说‘等以后补’是不是就在等……就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