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的机场距离小岛最中心的别墅苑有点远,但谢玄轻过来的时候就提前联系过了这边的别墅管家,此时他们刚下飞机,就有几辆加长林肯等待在了下面。
庚明心情复杂。
庚家的家业也不算少,但若是与谢氏相比,也真如海中的一尾蜉蝣般渺小。
玫瑰岛的负责人亲自来接待了他们,在见到谢玄轻与容璟的时候,本就温和的神色变得越发恭敬。
“家主,容先生。”负责人招呼道。
谢玄轻护着容璟上了车,负责人看着节目组的所有人也都上完了车之后,便坐到了副驾驶上。
闲谈了几句,负责人忽然说道:“家主,您吩咐准备的东西都已经联系好了,是这几天就……”
没等他说完,谢玄轻便打断了他:“嗯,晚上再说。”
负责人顿了一下,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再多言。
轻淡的目光缓缓落到了谢玄轻身上,容璟微蹙着眉看着他,心中的那种奇妙的预感愈发鲜明。
“你准备了什么?”容璟直接问道。
谢玄轻回应着他的目光,手掌轻拢着他的手指,避而不答:“等到时候,先生就知道了。”
容璟继续盯着他,谢玄轻有些抵挡不住,但又实在不想让自己的计划提前暴露,想了一下,就理直气壮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容璟的双眸。
“不要这样看我,先生。”当容璟这样看着他的时候,谢玄轻只想将容璟想要的、想知道的东西全部送到他的面前,全部告诉他。
手掌的触感粗粝而温暖,带着淡淡的檀香的气息。
容璟不由得眨了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在谢玄轻的掌心之中扫过,带来一丝微微的酥麻痒意。
谢玄轻指尖轻蜷了下,这才缓缓放下手。
“再等等,好不好,先生?”已经有那么多人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来冷峻自持的谢家主也不再克制,轻垂下眼睫,就低声说道。
亲近又缱绻。
负责人坐在副驾驶上,隐约听到后座上传来的低低的谈话声。
虽然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但那种温柔的意味,却是极为明显。
这是负责人之前从未想过的会出现在谢玄轻身上的东西。
想到对方之前的吩咐,负责人不由得想到,或许家主对这位容先生,确实是极为在乎的。
回到别墅苑中,已经是将近傍晚了。
落日的余晖洒在堆叠的云层上,氤氲出极为灿烂美丽的云霞。
娇艳的玫瑰拱卫在别墅的四周,蝴蝶轻轻落下。
郑月寻之前本来是不打算再接受这次节目录制的邀约了的,但谢玄轻亲自找了上门,也不知道是商量了什么,最终还是过来了。
除此之外,别的嘉宾也都到了。
代替了容玉的位置的新嘉宾也是容璟他们的熟人,那位徐家的大少爷,徐逸之。
朝着容璟微微笑了笑,徐逸之脸上带着感激。
玫瑰岛传承了这么多年,岛上的别墅也带着一点上个世纪的古韵。
负责人早早地就给节目组的众人安排了休息的房间,这会儿众人各自吃过饭,就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了。
容璟的房间就在主卧的旁边,此时刚洗过澡,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眉头微微动了下,容璟起身过去开门,就看见了牧云州站在自己的房门前。
“牧老师?”容璟有些疑惑地轻轻叫了一声。
牧云州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此时听到容璟的声音,才恍然回过神来。
轻轻笑了下,牧云州的心情其实还是有些复杂。
但那天容璟与元修的对战,他在度假别墅中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或许……容璟选择谢玄轻确实是对的,他没有谢玄轻的勇气,也没有谢玄轻那般宁愿自己死去也要换取容璟一线生机的浓厚爱意。
心中仍是有些不甘,但牧云州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轻轻叹了口气,牧云州并没有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只是说道:“我过来,是有件事想要跟容天师你说一声。”
容璟淡淡抬眸:“?”
……
第二天一早,节目组就准备好了开始直播录制。
玫瑰岛上景色优美而艳丽,岛上还有着几处被清理得十分干净的浅滩,再远一些是年代更久远的树林,稀稀落落地缠着爬藤玫瑰,也正适合用来拍摄。
一连直播录制了好几天,节目组几乎每天都会看见一些人从机场那边搬着东西,急匆匆地往岛上赶去。
直播的弹幕上自然有人问起,但节目组必定是不会将这件事提前透露出去的,只能顽强地替谢家主打着马虎眼。
终于是熬到了这期综艺的末尾。
一大早,导演等众人吃过早餐之后,就叫工作人员将准备好的服装送了过来。
精致的礼服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综艺节目录制时能用的道具,但在场的观众包括徐逸之,却都十分默契地接上衣服离开了。
容璟看着那套极为符合他尺寸的海水蓝礼服,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牧云州跟他说的那件事。
“谢家主很在意你。”牧云州当时站在容璟的门口,微笑着轻声道。
容璟定定地看着他,牧云州却是忽然话头一转,继续说道:“其实我一开始是不打算再接这个通告的。”
虽然与节目组无关,但刚接了这个通告的第二天就差点亲眼见证灭世,就算牧云州的心态不错,也很难若无其事地继续拍摄。
但是导演算是他的一个恩师之一,而谢玄轻又亲自找上了门来,几个原因叠加之下,牧云州最后还是答应了。
容璟不知道他为何说起了这个,但他静静听着,隐约感觉到谢玄轻瞒着自己的事情就在牧云州的话中。
果不其然,下一秒,牧云州就说道:“谢家主拜托我继续参与录制,然后在必要的时候,担当……求婚现场工具人?”
情敌上门让自己做他与自己心上人求婚的见证人,牧云州在听到谢玄轻这话的时候差点没以为他在讽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