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叫也一直安静的开车,像被封了口的蚌。

裘不错看着蓝莓的表情,“该不会,是小席又暴露了什么本性?让你们震惊到了?”他“啧”了一声,“直说啊。我刚已经被爆炸吓过了,还能有什么离谱的?”

胡叫终于开口,“刚才席茧跟周别飘说他可能出不来了。我们分析了一下,副本被毁,任务完成的话是能逃生成功的。他完成了,却没能跑出来。我想,游戏会不会是觉得没把沈奢弄死在里面,所以就打起席茧的主意了。至于原因,暂时讨论不出来。”

蓝莓干巴巴地接话,“是这样。”

沈奢拽了拽红线,“那这些,和他炸掉我的宝石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闷在面具里,毫无感情波动,“你们也许不知道,我这局只赚了一千,基本扣完了。宝石还只剩下一枚绿”他顿住,后知后觉的发现,手上一直戴着的绿戒指,也不见了。

爆炸之前明明还在的。

他气笑了,“一根红线,居然把我最后一块也捞走了。”

“游戏回放呢,给我看看。”

蓝莓:“没录。”

“”

沈奢捏紧红绳,“席茧同学,班长真的生气了。”

如果知道自己被念叨了这么多次,好像终于成了沈奢眼里的重点,席茧一定会觉得舒服。

但他现在没法去想沈奢的反应。

裴时青很听他的,开上胖导的车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车轮子跑的挺快,像是真的摸到了自由。

但席茧的自由还没找到,他攥着这颗被红线偷偷顺过来的绿宝石准备扔掉,却遇到了障碍。

的确有猜到自己出不去,但没想到会再次看见这个黑泥怪。

它没有化成人形,从沼泽里爬出来就朝他逼近,嘴里还在念台词。

“青青竟然跑了,跑的还挺快。你弄丢了我的人,打算怎么赔我?”

它压低声音,“要不你来代替他?”

席茧不仅讨厌触手,还讨厌任何黏糊糊的东西。心里抗拒的连话都不想说。

腕上的红线蠢蠢欲动,很想冲上去把它撕碎,却看到它突然停下了靠近的动作。

精神分裂似的,声音和语气又变回了正常,“小席,我们还会见面的。”

接着瞬间膨胀,变得巨大无比遮天蔽日。

席茧脚下一空,整个人跌了出去。

黑暗蔓延,都分不清眼睛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

过了许久才看到亮光。

眼前不再是浓黑的世界,而是一个像殡仪馆一样的地方。

色调灰暗,有许多白色的架子立在那儿,有墙那么高,上面整齐摆放着陶瓷瓶,大小不一,瓶身上还用黑炭笔凌乱地写着人名。

席茧竟然在里面看到了路微和徐刀刀的,紧紧挨在一起,格外亲密。

这是,骨灰坛吗?

“不是骨灰,是遗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有点耳熟。

“大部分玩家在进游戏之前,都会来这里写遗书。有的人写了很多次,装不下,就换了大瓶子。有的只写了一回,也没必要换。”

席茧转头,是个陌生的男人,穿着一身黑金制服,气质冷冽,语气却很温和。

他伸出手,“还记得我吗?我是陈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