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初就张晓珠的待遇和奖励问题,糖厂的领导们争论不休,但看到底下工人们备受鼓舞而形成的正向反馈,他们又无比的庆幸当初的决定,甚至将张晓珠树立为先进工人模范,在糖厂的广播站轮流播放“美化”过后的个人经历。
张晓珠一下子成了糖厂的名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她打招呼,甚至还跑上前来取经,令她有些哭笑不得,只好一到下班,就迅速往家里跑。
和朋友的相处,只能是在饭桌上。
“上次一起吃饭,好像是一个多月前了吧?”刘若玲捧着下巴说。
“小珠跟敏华是大忙人,成天泡在实验室里,哪有功夫陪我们吃饭。”李梦羡慕道。
“英子呢?”张晓珠给程英倒了一杯水。
“忙着上课。”程英总算找着人吐苦水,将凉水一饮而尽,“我越来越佩服你们两个了,当初在车间里忙得脚不沾地,居然还能认真听课,写作业,我现在只能压缩睡觉时间,每天都睡不够6小时。”
“你要是早拿出这股劲,现在早结业了。”江敏华毫不客气地说。
程英耷拉着脸,懊悔地说:“当时不是没意识到重要性吗,总觉得不着急。结果你们俩都成了大红人了,我还是车间里的临时工,拿着不到二十的工资……”她越说声音越小。
张晓珠都是高级技术员了,就连江敏华也成为正式技术员,虽然是低级的,但工资也有425元,不包括津贴也比程英高了一倍多,她这才生出了认真学习的念头,也不再像以往那样贪玩,而是有空就关在宿舍里看书做题。
她现在的成绩,虽然不算拔尖儿,但在极为严厉的新老师教导下,排个中上还是没有问题的,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结业,尝试考一考刘工的高级班了。
“对了,我能申请调到新的浆粕车间吗?”程英忽然问。
“炼制车间干得好好的,为啥要去浆粕车间?”刘若玲有些奇怪。
“炼制车间里的正式工名额满了,很难再添新人了。下半年造纸车间改造成浆粕车间,肯定会转正新员工,最近赵老师也在教我们浆粕车间的原理知识了,说是拿了结业证书,去做浆粕工人也是可以的。”再说澄清工段干的是体力活,程英干了快两年,实在是有些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