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性子还是这么急,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刘春园无奈地摇了摇头,“脾气得改改,不然得吃亏的。”
“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张晓珠笑嘻嘻地说,“刘工,那我们还要做点什么?”
刘春园面带忧虑,沉默了一会,“他们担心的无非是成本太高,收不回本,对厂子未来的发展不利。得想想法子,从这方面入手。不然光凭这些数据,说服不了他们。”
“去找一些稳定的合作对象,拓宽销售渠道,你看怎么样?”
刘春园走了几步,停下来扭头看张晓珠,表情十分惊奇,“拓宽销售渠道?这个词好啊。你说得对,必须立马联系药厂、食品加工厂,问问他们有无合作意向。如果有,能建立怎样的合作,再预估一下利润,看看需要多久能收回成本,正常盈利!”
有了方向,反而觉得时间不够起来。
刘春园急急忙忙地跑出会议室,又回头冲张晓珠说:“你去把敏华也叫到我办公室来,我们三个一起打电话!要快!”
接下来的两天,三个人不停地打电话给周边县市的相关国营厂,其中半数早有了合作对象,因此拒绝了这个提议,只有个别几家中校厂子感兴趣,表示有机会可以合作。
但毕竟是太少了。
交由刘若玲计算利润以后,大致推出光是回本就要五年以上,如果使用原方案——也就是碳化法,只需要两至三年回本,并且在未来十年内,能保持着不低于现在的收益,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也是主流的想法。
硫化法毕竟还是太贵了,用的人也少。
就连刘春园都知道。
他跑前跑后去了十多家厂子,只有2家改用硫化法,还在试验、回本中。
“唉。”刘春园丢下电话本,疲惫地捏了捏鼻根,在他对面是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的刘若玲,见父亲这般模样,丢下了手头还没算出结果的东西,走到他背后帮他按摩着。
“你为了厂子好,奔波了几个月,做出了这个方案,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听,那是他们的事情了,你只是个研究员,没必要去考虑这些。”人,常常会在经历了巨大的挫折后急速成长。
换做是半年前,刘若玲是说不出这番话的,但现在却能够反过来安慰刘春园了,她实在成熟了太多。
刘春园反手握住刘若玲的手,轻轻拍了下,“爸知道,但还是不甘心呐。”
不甘心明明有更好的方案,他们却不因胆小而不敢采纳。
斥巨资更换的新设备,至少要用二十年才会老旧更换,到时候想要换成硫化法,又需要更多的资金成本,刘春园是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糖厂要升市级,就必须要有竞争的资本。
光凭现在这些,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