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有的头疼了,该怎么把热恋到昏头的刘若玲从这个甜蜜陷阱里拉出来?就算去和她说何安良是个渣男,同时跟两个女的处对象、玩暧昧,刘若玲怕也不相信,只会觉得她们是为了分开她撒的谎。
要怪还是得怪何安良这厮太斯文败类,太会逢场作戏了。
她当时就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太殷勤了,才见了两次面,俩人就有聊不完的话了,后面更是以一周三次的速度,约刘若玲出门逛街、看电影,去参加别的厂举办的舞会,还美曰其名来练习的,免得正式上场的时候怯场。
张晓珠想着刘若玲的事,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家里去,经过竖在路边的电线杆时,刹车停了下来。
住在糖厂宿舍里有个好处,就是自带电力,虽说会定时断闸,但有了电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方便的多,不然也不会在夜间开办夜大了。
县城的路上到处都能看到电线杆,但普通人家里还是用着煤油灯和蜡烛,倒不是说拉不起电线装不起电表,而是付不起那昂贵的电费,随随便便一个月就要大几块钱,没有一定家底的人家还真是用不起。
这可比租房子要贵多了。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除了食堂要兑换饭票,张晓珠的日常用度都从商场里自取,因此别看她三天两头的往家里拿东西,其实加上房租,一个月也就花个十来块,再加上卖花露水挣的钱,兜里的存款都超过两百元了。
这已经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得找个时间去供电部门问问拉电线的事,还好下周舞会就办完了,参加了跳舞排练以后,张晓珠心中是万分的后悔,跟身边盼着寻到另一半的单身男女工不同,她就是陪着朋友来见见六十年代的娱乐生活。
结果想要做点自己的事,时间却总是紧张地挤不出,下次决不能如此犯傻了,张晓珠慢悠悠地蹬着脚踏,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晚上八点半,除了每隔二十米点这个昏黄的路灯外,屋子里几乎全是黑漆漆的,刚拐进院子,就听到录音机在嘶嘶地放着激情的女声,内容讲的是五一时中□□和国家领导人们接见了各个少数民族省份的代表团等事宜,张晓珠听了几句,发现她回来的小玉就从袁冬梅的怀里跳起来,朝她跑过来。
“阿姐阿姐,小玉想你了!”
张晓珠把自行车丢靠在墙上,把沉了不少的小玉抱到怀里,“小玉是猪崽吗?重了好多,阿姐快抱不动你了。”
“小玉不是猪崽,小玉不能吃的。”妹妹天真无邪的话让张晓珠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