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诚一家搬过来住以后,她就跟张小玉成了好伙伴,每天玩在一块,她性格比较安静,两人往桌子上一趴就能练上一下午的大字儿比起性格闹腾的张小莉来说,两人玩得更好。
“糖糖!”两岁的张昌辉一口吞不下酥糖,半截含在嘴里,半截抓在手里,把酥糖舔的都是口水,口齿不太伶俐,但脸上全是兴奋,忍不住原地蹦跶地跳起来。
张德才蹲在张昌辉跟前,顺手替他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半搂着他问:“吃了小姨的糖糖,小辉应该要说啥?”
张昌辉还太小了,比张小玉都要小几个月。
张晓珠连忙摆手,刚要开口,就看到张德才瞥了她一眼,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口型。
“谢谢谢谢姨姨!”
“哎!这就乖了!爷爷亲一口!”张德才在小孙子脸上响亮地嘬了一口,高兴地说,“糖糖好吃,爷爷也想吃,小辉能给爷爷吃吗?”
张昌辉歪着脑袋看他,反应了好久,才把啃缺了一角的酥糖放在张德才嘴边,“爷爷,吃!”
“爷爷不吃,小辉吃。”张德才把张昌辉抱在胳膊上坐着,满屋子跑起来。
小孩子乐的咯咯笑的声音,洒满了堂屋。
“爹呢?”张晓珠走到袁冬梅身边,“还在那边吗?”
袁冬梅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可不是吗?说去给你打电话以后,人就跑没影儿了,估摸着还在那边没回来呢。你说别人都看不上他,巴巴的凑过去讨人嫌做什么。不说他了,小慧在外头还好吗?”
“很好,慧姐说她工作上手了,陈工一直夸她能干呢。”张晓珠想起来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张小慧声音里的雀跃兴奋,忍不住替她高兴,“还说如果她能做满半年,就去给她申请转正。”
就算是在船厂,也不是很多见的,只有工作能力获得工头的赞赏,才可能被他们推荐成为正式工,这也是为什么张茵茵在糖厂里干了很多年,却一直还是临时工的原因——她一直没能获得女工头的推荐。
“小慧是熬出头了。”袁冬梅脸上也挂着笑容,“那她过年还回来吗?”
“不回来,她说想等转正。”
“那也挺好的,在外头清静些,就是苦了素云了,她肯定想念的紧。”袁冬梅目光一转,看到桌子上的牛皮色纸袋,忍不住问,“你这糖哪儿来的?是不是公社给你们发的祭灶节的糖票?”
张晓珠点头,“是啊,家里头孩子多,我把糖票给换了。”
“发这么多啊?”袁冬梅拿起袋子掂了掂,光是袋子里剩的就得有七八两了,还不加上孩子在吃的那些,“有一斤了吧?”
“有些人不吃这些,我花钱跟他们换的。”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袁冬梅又不了解这些,自然是信了张晓珠的解释。
“也好,你二伯公说啥都不肯收钱,要是你那边发了啥好东西,记得拿回来给他们尝尝,总不能白住人家的。”袁冬梅把纸袋放回去,想了想又说,“我看你还是拿点糖过去给你大伯母,顺便把你爹叫回来。他去的够久了。”
“好。”张晓珠没拒绝。
自从搬到张德才家以后,她就没回去过了。
现在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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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咱家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刘红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张晓珠立马出声嘲讽道,“难不成是在外头日子过不下去了,打算回来?”
“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张晓珠好笑地说。
自从前几天甘蔗林里的甘蔗全都砍完,运到糖厂以后,女人们就没了活儿干,成天待在家里头无所事事,陈素云为了少见刘红这帮人的嘴脸,几乎从早到晚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头,张晓珠敲门喊了一声,里头才把门给开了。
“小珠,你怎么来了?”陈素云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