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很简单的关于小动物的故事,没多少的趣味性,不过方争却很是自娱自乐,特意压低的声音抑扬顿挫。中间他会轻轻拍拍肚子,询问一下肚子里宝宝的意见,得不到回应时,他就继续念,如果偶尔被宝宝踢一下,他就会变得很高兴。
周敬年坐在他身边,眼角发红,痛苦地握紧了手。
时间至深夜,方争因为双腿抽筋醒了过来,他烦扰着皱着眉,笨拙地起身按揉着腿,等到稍微好点了,再躺回去睡,一晚上这样反复了好几次。
等到天亮后,方争用开水冲了两袋孕妇奶粉喝了,然后就在屋子里慢慢地来回走动,当做锻炼身体。周敬年便陪着他走,明明没有用,他却总忍不住伸手想扶着方争。
走了没两圈,周敬年看到方争忽然站住不动了,手摸着肚子,脸色巨变。
周敬年低头一看,一团水渍快速地在方争的裤子上晕染开来。
这是,要生了?
周敬年的神色也跟着巨变,方争现在还不到八个月,虽然双胎本身就很难足月,但是七个月多就生产,这也太早了!
方争对自己腹中胎儿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他怀孕本身就很特殊,怎样生产可谓是一点也不清楚。他将分娩时要用到的东西全都拿到床头放着,将吃的也全拿了过去,可能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后,扶着腰挪回了床上,脱掉了裤子,面色苍白躺了上去。
周敬年手足无措地蹲在床边,“阿争,阿争,是不是很痛……”
方争听不到他的声音,短短几分钟,额头已布满冷汗。他两颊咬紧,嘴里才刚发出一道细微的呻.吟,便反应过来不能让隔壁还没去上班的租户察觉。他将被子的一角塞进嘴里咬住,双手拽着床单,抬头去看凸起的小腹。
时间慢慢过去,隔壁的租户们说笑着上班离去,这个空间再次安静下来,屋子里全是方争隐忍急促的呼吸声。
随着阵痛的慢慢升级,方争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为了让自己清醒,他将嘴角都咬破了。
周敬年在旁边心急如焚地看着,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伸手去擦方争唇上的血,却什么都碰不着,他语无伦次:“阿争,你用力阿争,将宝宝们生出来你就没事了!”
有些人分娩是很快的,方争却属于慢的那一批。从早上发动,一直到傍晚,方争才有了那种终于要生了的感觉,小腹开始用力。
方争已经被折磨了将近一天,中间只挣扎起来喝了冲兑的奶粉补充体力,等到半夜,他感到胎儿从体内脱离出来时,轻松的感觉没有如愿而至,又一阵剧痛传来,在方争巨大的震惊中,第二个孩子开始分娩。
“怎么会……”方争颤抖着唇,眼中不可置信。当又一阵剧痛到来,方争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身上还带着血水,连着脐带的婴儿抱到了身上,将脐带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