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不明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殿下为何执意如此?就算将王公子嫁了过去,也不见得能够拉拢。”
六皇子刮了他一眼,“蠢奴才,为何要拉拢此人,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摆在那我还嫌碍眼。这般作为自是有我的道理,我是绝非让他娶那什么赵清河的。想要见皇上,哼,等我爬上那个位置,让他一双眼珠子挂于我胸前,天天让他瞧见!”
六皇子笑得阴狠,惹得太监浑身一抖,背上冒出冷汗。
大老远常廷昭便是看到一群人站在定国公府门口,常廷昭没来由心底一沉。
“老夫人,瞧,是四少爷!”一个奴仆瞧见常廷昭嚷了起来。
常廷昭翻身下马,跪在常老夫人跟前,一脸激动道:“祖母,孙儿不孝来迟了,让祖母在门前久等真是罪该万死。”
常老夫人看着常廷昭不由红了眼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冯侧夫人此时插话道:“四少爷你在外头不知晓,这一年多老夫人每日都念叨你,身子骨都消瘦了不少。”
常廷昭并未理会冯侧夫人,搀扶着常老夫人道:“祖母,孙儿不孝,让您担忧了。”
常老夫人拭掉眼角泪水,“这是为朝廷为皇上办事,理所应当,我孙儿出息祖母也跟着高兴。”
冯侧夫人不由叹道:“也不知老爷何时回京,老爷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又得耽搁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听闻那地方风刮得跟刀子似的,甚是难熬。哎,怎的老爷就没能提前回来。”
常老夫人一听原本的喜色又变成了忧色,虽然战事已停,可人没回来就不免担忧。从前不是没有过出尔反尔的事发生,而冯侧夫人这话明面上不觉得有何,可不由引人深想。一直都是常廷昭领兵,按理说应是定国公先回来,常廷昭在那处守着才是,怎的就调换了过来?
常廷昭淡淡道:“祖母无需担忧,父亲有大军守护更为周全,这也是皇上体恤。若这次回来的是父亲,只怕如今已经命丧黄泉。”
常老夫人大惊,“这是怎么个说法?”
常廷昭将途中遇到狼袭之事一一道出,其中凶险令人不寒而栗。
常老夫人顺着胸口,“还好,还好,怎会有这么多狼,实在太可怕了。多亏老天保佑你我的乖孙儿没事,否则可是要了我这条老命。”
一旁的常廷辉不由笑了起来,“四弟越发喜欢逗祖母了,若真有这么多匹狼,四弟紧带这么些侍卫如何能抵得了。”
常廷昭并未瞧他,只道:“一群畜生不足为虑,人都不惧何况这畜生。祖母,这狼皮虽说没有虎皮漂亮,却也十分暖和。一千来张皮子,可以给您做好几身衣裳了。”
常老夫人也不由瞪大了眼,“竟是真有这么多?都带回来了?”
“因为仓促还未处理,所以让人去折腾,过几日便是能瞧见。”常廷昭未管其他人如何反应,望了望四周,“怎不见我二哥?”
常老夫人叹了口气,“你一会去瞧瞧吧,自打失了孩子就一蹶不振了。”
常廷恩带绿帽子之事经他周旋外人并未得知,就连常老夫人也被蒙在鼓里。常廷恩虽然平日身子骨虚弱,却也不至于这般。常廷昭再也耐不住,与常老夫人告罪便是奔到常廷恩的院中。
一打开房门,一股浓浓的药味迎面扑来,常廷昭窝在床上一脸蜡黄,已经瘦得不成人样。
常廷昭眼眶直接红了,“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常廷恩虚弱一笑,“哥没事……”
常廷昭失声叫嚷起来,“这还叫没事!莫非死了才叫有事?”
常廷恩噎了噎,常廷昭自觉失语,“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出去,这里你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就真的没命了。这京城既然没有能救治好你的大夫,我就带你去其他地方寻名医。”
常廷昭笑了起来,撑着身子靠在床沿,“你又说傻话了。”
常廷昭依然固执道:“这次我绝不再信你的话。”
“我真没事。”
常廷昭直接瞪圆了眼,常廷恩望向屋外,常廷昭顺眼望去不由眉头紧蹙。院子里人来人往,他两在屋里说什么外头听得一清二楚。
常廷昭直接起身,对着院子一吼,“都给我滚!把我哥伺候成这副模样,统统杖毙。”
院中奴仆吓了一跳,纷纷跪下叫屈。